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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索萊木才聽到這少年說道:“我其實明白你的意思,你說得對,刀不能像斧頭那樣,沒完沒了地砍木柴,但是除此之外,它也沒有臨戰躲在刀鞘裡的道理,你不用刀,不懂——那不是刀,是破銅爛鐵。”
索萊木沒想到這愣小子竟能說出這麼有理有據的話來,登時聽得一愣,只聽長安又唯恐他不明白似的,指著索萊木腰上的彎刀現身說法地解釋道:“就好像你那個破爛,本來就不怎麼樣,打出來刀柄就是歪的,再加上你老也不用,還不磨,我看離生鏽不遠了,等生了鏽,它就是更是廢物一把了,當個棍子打人都不疼。”
索萊木眼角直跳,他活到這麼大,總算明白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這種天然的無恥簡直比華沂那種後天修煉的無恥還登峰造極。
長安發表完他的一番真知灼見,便又老老實實地回到阿葉替他打理出來的地方,洛桐的兒子原本還在那裡哭,可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長安砍了一個人的腦袋,這會一見了他過來,嚇得眼睛睜了老大,連怎麼哭都忘了。
路達卻不肯放過他,在長安背後探出頭來,撕開自己的嘴角,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生生地把洛桐的兒子給嚇得一聲抽泣哽在了喉嚨裡,登時咳了個臉紅脖子粗。
長安閉目養神,對他那一臉的驚惶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山坡那頭的戰鬥也毫無懸念,他們贏得十分漂亮,這一邊只損失了三個兄弟,還有幾個人輕傷。
可再小的損失,也畢竟是死了人。
此時不同以往,每一個能戰鬥的人都十分精貴,華沂命人把那三個死了的兄弟抬到了自己面前,目光陰沉沉地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將馬刀戳在地上,手指先後點過自己的眉心、嘴唇和胸口,口中喃喃地說了什麼——這是部落裡對死者的告別,希望他們的靈魂不要徘徊,能夠一直升到沒有憂愁和痛苦的地方。
他做完了這些動作,沒有留情,對山溪說道:“抓住的人一個也不用留,就地斬殺,一會你帶幾個人,到山坡那裡去,給每個屍體補一刀,省得有漏網之魚。”
山溪應了一聲,他剛要轉身離開之際,一聲嬰兒的啼哭突然從他們背後響了起來,人們幾乎是一致地回過頭去。
只見阿葉長長地吁了口氣,她兩隻手都被血跡和汙物沾滿了,然而她看起來卻絲毫也不介意,就著一身的汗,露出了一個明亮的笑容。她在幾個年長些的女人的幫助下,擦乾淨了剛出生的小嬰兒身上的汙物,然後把這個渾身紅彤彤、活像一隻皺巴巴的大耗子的小傢伙抱了起來,笨拙地託在了手上。
那緊繃的、殺氣騰騰的武士們彷彿集體被這一聲啼哭給嚇著了,好半晌沒有人言語,瀰漫的殺意卻奇蹟般地退了下去。
不知是誰突然一嗓子喊出聲來,大呼小叫道:“吉拉,那是你的兒子啊!”
一個站在華沂身邊、半身都是血跡的年輕人呆呆地看著喊話的人,簡直像是聽不懂人話了。
華沂一抬腳把他踹了個趔趄,笑道:“你都有兒子了,還他孃的在這愣著幹什麼?”
那年輕人如夢方醒一般,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一口氣跑到了阿葉面前,卻又不知如何是好了。阿葉見孩子的爹來了,便伸手想把孩子交給他,可這年輕人卻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慌慌張張地往後蹦了一大步,還沒蹦好,踩著一塊大石頭的邊,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才見他兒子第一面,這拿不出手的老子便沒出息地給兒子來了個五體投地。
路達遠遠地望著那被人群簇擁起來的小嬰兒,臉上突然露出了一點說不清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屑,又好像是羨慕。
然而他一把頭扭過來,卻發現長安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看著自己。
路達忙低下頭,用手指戳著地面上的泥土。
長安突然開口問他:“你阿爹呢?”
路達僵硬了片刻,說道:“死了。”
“哦。”長安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說道,“我原來也有個阿爹,不過不是親生的。”
路達難得跟他搭幾句話,忍不住又抬起了頭,看著他問道:“在哪呢?”
“也死了。”長安說道,“被人害死了。”
路達一愣。
長安卻好像眨眼間便遺忘了這個話題,突然說道:“你老看著我的刀做什麼?是想學麼?”
路達吃了一驚,沒想到他自以為偷偷地看,還是被發現了。
他一時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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