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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刀往下滾去,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獸人手中的彎刀被那自上而下的大馬刀壓得動彈不得。
若是掰手腕,獸人戰士知道對方絕不是自己的對手,然而馬刀重逾百斤,借了這種大兵刃的東風,那一壓之力,絕不是憑一把彎刀便擋得住的。那一剎那,戰士的直覺告訴這個獸人戰士,他應該立刻鬆手棄刀。
然而他沒有。
在一個清秀單薄的亞獸少年面前棄刀,他做不到。
那獸人戰士一聲怒吼,驟然撤去腕力,虛晃了半身,使了個巧勁,抬起一側的肩膀,將彎刀往一側別去,馬刀是好東西,從重量上可以將其他武器都壓制住,但也不是沒有弱點的——它畢竟笨重,只要卡住它的刀刃,那亞獸少年不管是個什麼怪物,都非得脫手不可。
刀刃與刀刃撞在一起,幾乎撞出了火花,可獸人戰士在動手的那一剎那,突然汗毛倒豎,他一提起自己肩膀,便感覺到了那柄妖異的斬馬刀彷彿成了對方身體的一部分,有生命似的,刀刃上劃過森冷的殺意。
那殺意彷彿無孔不入的蛇蟻,將他整條胳膊罩在了裡面。
獸人戰士握著彎刀的手終於被迫鬆開。
不過也沒有離躲遠,就在他鬆手的時候,那本該笨重的斬馬刀便如影隨形一般地追了上來,抓住了他瞬間的破綻,一刀便砍下了他的手。
獸人大聲咆哮,女人和亞獸四散奔逃。
狂歡場徹底被人血塗成了殷紅顏色。
華沂將臉上的血跡抹去,又從地上撿起酒壺,直接對著那大酒壺的壺嘴喝了一口,目光清明地望向巨山長老的方向,又掃了一眼那老瞎,目光沉沉的,帶著一股亡命徒特有的狠意,然後他忽地一笑,說道:“喲,終於肯撕破臉了?背信棄義、兩面三刀這一齣戲,大長老閣下可真是爐火純青。”
巨山長老一招手,獸人戰士們集體圍住了兩人,冷冷地說道:“交易是你和洛桐做的,不是我做的,我背什麼信、棄什麼義?那樣為了一個死了的婆娘玷汙自己榮譽的男人,也配做首領麼?”
華沂問道:“這麼說,配做首領的另有其人了?”
巨山長老說道:“我在部落裡做了二十年的大長老,從洛桐的父親做首領的時候開始一直到如今,對部落的貢獻從來大於首領,自然當仁不讓。”
華沂笑著搖搖頭,指著他對長安說道:“長見識了沒?我擔保你活到這個年紀,肯定還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長安將馬刀戳在地上,覺得這位大長老一把年紀了還幹這種事,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當個破首領而已,有什麼高人一等的?值得這樣大費周章?
華沂卻突然站了起來,他這一動,距離他最近的獸人立刻遭殃——獸人們戰鬥從來大開大合,刀劍大都來自打獵的經驗,哪裡見過亡客們那種形如鬼魅的暗殺術?
華沂幾乎是一步殺一個人,所到之處簡直無人能抵擋,長安雖然對他們這樣的爭權奪勢並沒有什麼興趣,然而他覺得自己既然應了華沂一聲“多關照”,便應當盡忠職守。
他緊隨其後,牢牢地守住了華沂的後背。
旁人本以為這少年手中的斬馬刀是為了彌補他身量不足,對付巨獸與野外的大傢伙用的,在人群中定然施展不開,然而長安卻將斬馬刀的刀柄當成了一根靈巧的棒子。
掄圓了可以遠擊,貼著刀刃處雙手捏住,便可以近戰。
刀就是人,而他整個人,也便是那把刀。
這時,在混戰中,華沂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大地深處傳來震顫,遙遠之地奔湧來了人聲。
不過片刻的光景,那聲音便已經近到了每個人都能聽得見的地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第二次,下一更如果木有意外揍九號,有意外揍十號~
☆、第二十五章 生死相交
巨山長老吃了一驚,他沒有料到華沂這樣難對付,更沒有料到那位只會傻吃傻睡、連個人話都不會跟人說的亞獸少年居然更是難對付。
斬馬刀的攻擊範圍極廣,如果不是長安要顧著已經殺紅了眼的華沂的後背,在人群中的破壞力可能還要驚人——難道全天下的亞獸怪物都被銀牙碰到了麼?
大長老的神經本就崩到了極致,一聽見這緊緊逼至的腳步聲和馬蹄聲,整個人便是一激靈,腦子裡“轟”一聲,他知道,這是節外生枝了。
然而緊接著,這邊混亂得鬥成一團的人便都看清了那遠遠賓士過來的人馬究竟來自哪路,那些人帶著人骨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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