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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想也不想,從懷中摸出他外衣內側掛著的那把平日裡練手用的半刀,撞出叫人牙酸的撞擊聲。
刺客與長安各退了一步,長安的後背撞在不知什麼時候恢復人形的華沂懷裡,一群沒有戰鬥力的奴隸剎那間便被解決了乾淨,火光下,三四個刺客已經圍在了他們兩人周圍,有人有獸,刀鋒劍利,爪牙森然,都蒙著臉面,看不出是誰。
長安慢慢地調整了一下手中小刀的位置,目光掃過面前的人,低低地問道:“來找死的是誰?”
只聽一個蒙面刺客冷笑道:“不過是個下賤的亞獸,算什麼東西!”
長安瞳孔一縮。
與此同時,一個不知隱藏在哪裡的人瞬間從兩人背後撲了上來,竟是當空化獸,巨大的爪牙自上而下壓至,長安與華沂各自往兩邊閃去,刺客橫刀向長安胸口砍去,砍了個空,長安以與方才打鬧時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敏捷一腳踩上旁邊的牆,誰也沒看清他究竟是怎麼過去的,竟頃刻間便落在了刺客身側。
那刺客只覺一股寒意襲來,再要轉身已經來不及,竟是一頭撞上了那刀刃,脖子上多了一道開得不大的口子,當場便是血濺三尺,斷氣的時候竟是站著的。
“你說我算什麼東西?”長安盯著那刺客眼中漸散的生命象徵冷冷地說道,隨後一腳將那屍體踹開。
早晨在城樓上的事,長安雖然當時聽得火起,過後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然而同樣的話一天聽見兩遍,他心中來不及細想中間關連,卻無端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便是在這時,數百里之外,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坐在帳篷門口,手裡抱著一個幼童,聽著不遠處族人歡度節日的聲音,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過那小孩的頭髮,將他安撫得昏昏欲睡,似乎在發呆。
少女高亢的歌聲響起,好像拉回了這男人的神智。
他英俊的臉上忽的露出一個笑容,卻不知為什麼,硬生生地顯出幾絲詭異的模樣來,忽然開口道:“東海王,銀牙……華沂,這可真是叫人詫異,綿羊似的男孩,竟然也能長出爪牙來。”
一人介面道:“我們的人應該已經行動了。”
男人輕笑一聲,抬手示意奴隸將懷中的孩子抱走,他站起來,攏了攏長袖,轉身往帳中走去,毫不在意地說道:“我瞭解他,那個軟弱的小弟弟……從小便看起來不同尋常,如今這樣更加能唬人。銀紋獸人,天命所歸……他啊,看起來再強大又能怎麼樣,他的軟弱是刻在骨子裡的,等著,那總能要他的命。”
71、卷四
“他從小就心軟;又多情得要命。”這男人竟是老熟人了——當年弒父殺兄的華沂的好二哥;荊楚。
說話間;他俯身給自己與身邊的人倒了杯水;那人忙退後一步;低頭道聲不敢;雙手舉過頭頂方才捧住。
這帳中冷冷清清,沒有女人;也沒有奴隸;甚至連一般貴族家中裝飾用的獸皮錦緞、珠寶金銀等物也一概沒有,只是四四方方的一個地灶坑;幾張擦得乾乾淨淨的桌子;上面擺著幾個大小不一的果子;後面便是個屏風,裡面影影綽綽露出同樣乾淨整潔的榻。
“坐。”荊楚輕聲說道,心不在焉地將半涼不熱的清水送入口中,似乎發了一會呆,才繼續低聲道,“他小的時候,待人好得叫我這做哥哥的看了都覺得不忍心,活像個麵糰捏成的人。”
那手下人坐椅子只敢掃一個邊,並不敢坐實,神情畢恭畢敬,聞言說道:“如今四少成了東海王,橫掃東半個大陸,想必也該變得心狠手辣了。”
荊楚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他的手或許辣,心卻不一定狠。你放心,縱然有二十年不見,我也瞭解他,他這人啊,心裡憂慮太多,如今倉皇逃離後做了十年亡客,雖說今非昔比,可心腸不夠硬是天生的,他本來的多情自然會因此變成多疑。到頭來,他雖比誰都念舊情深,卻也比誰都信不過旁人。你看著,如今東海二十城尾大不掉,華沂自以為擅長制衡,可那不過是墨守陳規守著舊部的作為,他哪裡知道,一代開疆拓土的絕代梟雄不是這個做法的。”
那手下人忙道:“是,首領高見。”
荊楚擺擺手,挽起袖子,就著一個小水盆裡洗了洗手,說道:“天晚了,叫人把小嵋抱過來跟我睡吧,我方才就看那孩子困了,別讓他的哥哥們吵他。”
手下人道聲“是”,隨後遲疑了片刻,猶猶豫豫地說道:“首領……”
荊楚挑起眼皮“嗯”了一聲,只聽那人繼續說道:“首領持身清正,叫人敬佩,但是少爺們年紀都還小,帳中總該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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