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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華沂心煩意亂,幾乎獸性大發,因此長安決定把啊啊啊牽走,扔進外城的環城河裡泡幾天,眼不見心不煩。
鮫人乍現,行商們便活像聞著肉味的蒼蠅一樣,一路總有人大著膽子追著長安,問他這貨怎麼賣。
長安一口回絕:“不賣。”
行商忙道:“價格好商量!”
鮫人脖子上拴著鏈子,被長安牽著,卻依然賊心不死地企圖伸出爪子去佔長安便宜,長安一腳絆了他一個大馬趴,彷彿無意一般抬腳在鮫人的手指上踩過、捻了捻,口中對行商道:“倒貼都怕你賠本。”
到了城門處,長安叫人將鮫人扔進了外城水裡,對那邊纏綿幽深的“啊啊”聲充耳不聞,抬手招呼這天當值的路達帶人負責另外一個方向。
路達不知從哪裡弄到了一個大馬,騎在上面,與長安分開兩邊走。
他帶著尖刀,身後跟著一串披甲的勇士,別提多神氣了。
由於秋狩節晚上的保留專案,很多女孩都留心上了這些白日裡在城中不苟言笑地巡邏的城守,三五一群地對著他們點評,尤其是路達,正是青春年少沒老婆,每一次經過,都會引發姑娘們的小聲議論。
有人道:“快看,那是路達都尉。”
“你們看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還年輕有本事,多不容易啊,今天晚上不知要收多少花。”
“是你自己準備了給他的花吧……”
路達畢竟年少,聽見了幾句,連耳根都紅了,本想加快速度趕緊透過。
誰知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一個年輕姑娘不屑地出聲道:“他?我聽說以前他就是個奴隸出身,後來不知怎麼的,得了城主的恩,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個都尉,可笑不可笑?你們難道是有眼無珠麼?搶著想嫁給一個奴隸男人?”
姑娘說話的聲音並不大,然而路達卻從無數嘰嘰喳喳的聲音中準確地分辨出了這一個,並且將她的話聽了個一字不漏。
那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錘子,狠狠地敲在他心上。
耳朵上浮起的紅暈漸漸從路達的臉上退去,心口的熱氣忽然一下,便散在了白霧裡。
70、卷四
海珠城外大關與當初的小城池早已不可同日而語;自下往上一望如同高聳入雲一般;城下是棧道與深深的護城河。
青良揹著一大筐草藥;正從城外往回走;他作為獨一無二的獸人醫師的優越性於是顯露無疑——天生一把子力氣;一人多高壓得嚴嚴實實的草藥筐背在他背上;好像絲毫也不費力氣。
內城裡因為秋狩節心思浮動的小夥子瞧見街上成群結隊的姑娘們,有心引人注意;卻又不敢上前打招呼;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便想起譁眾取寵地開青良的玩笑——從左邊拍他的右肩膀;趁著青良往右回頭;一下將笨重的草藥筐翻過來;扣了他一臉,這才大笑著跑了,果然“吸引”了一串姑娘們的目光。
青良十分懊喪,頂著一腦袋草莖草葉,年輕女孩們指指點點的目光叫他如芒在背,耳根都紅了,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然而他卻到底沒有暴跳如雷,甚至對那開了惡劣玩笑的人一聲也沒吭,只是僵立了片刻,便嘆了口氣,蹲下來放下筐,默默地將地上和自己身上的草藥摘下來,重新撿回筐裡。
長安在城外轉了一圈,正好瞥見,又掃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又爬上了岸、扒著河邊、正傻乎乎地看著自己叼著手指流口水的的鮫人,心裡靈光一閃,忽然抬手一指關外的方向,鮫人果然呆呆地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長安便趁此機會,狠狠一腳將他踩進了河裡。
只聽“噗通”一聲,巨大的魚尾在河中翻起了白浪,將周遭幾個城守嚇了一跳,隨後細細的哭聲從下往上傳來,鮫人的上半身自水中升起,露出精壯的胸膛手臂……以及一張委委屈屈的臉,眼睛紅得像個兔子,咧著嘴吧嗒吧嗒地流著眼淚,含羞帶怯地遊走了。
長安沒有看他,只是轉身上了城樓,對身邊一位城守說道:“去帶幾個人把剛才那個小子抓回來,叫他把草藥撿起來洗乾淨,認個錯再放回去。”
城守立即應聲而去,不一會便把那小青年抓了回來,強按著他的頭叫他蹲下來給青良撿東西。
一時間,街上的人全都聚攏過來看熱鬧,青良更加面紅耳赤,忙擺手說不用。
為首的城守面無表情地說道:“奉城主之命。”
說完便不再出聲,腰桿挺直地站在一邊,將那年輕的獸人包圍在中間,俱是不假辭色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