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是心平氣和拱手,“恕在下有傷在身,不能行禮。”
那鼠須裁判笑道:“無妨,想不到我這般處處刁難,也不見你有半點火氣,卻是為何?”
展長生抬眼朝那裁判看去,良久方才莞爾一笑,“在下最初也不明所以,不知何處得罪了長官,後只因多看長官兩眼,便頓悟了。”
那鼠須男子饒有興致,輕撫三綹黑鬚,“哦?如何頓悟?莫非看上本官不成?”
展長生道:“左邊鬍鬚不曾粘牢。”
那鼠須男子捋須的手勢驟然一僵,門外卻頓時爆發出一陣宏亮笑聲。
一行三人以夏元昭為首,挑開門簾入內。
夏元昭含笑道:“阿夏,你自稱易容聖手,無人能敵,今日終於栽了跟頭。”
那鼠須男子眉頭微皺,已拔出佩劍充作鏡子,映照臉上,仔仔細細尋找破綻,“竟、竟有這等事?”
展長生只在心頭喟嘆半聲,再不敢託大,忙起身對夏元昭行禮。
夏元昭扶住這少年兩隻手臂,柔聲道:“你有傷在身,快些起來。”
他身後緊跟兩名隨從,一人正是曾在校場呵斥的黑麵將領,名叫周翀,另一人卻是個中年文士,瘦削得如一杆青竹,兩眼昏濁,彷彿終年睡不醒一般,正是夏元昭麾下第一軍師朱子道。
展長生方才站起身,那易容的鼠須裁判已忿忿擠上前來,兩指扯住一縷鬍鬚,怒道:“竟敢詐我?這鬍鬚分明粘得牢固,若不用特製藥水浸泡,便是偽裝三五日也不會脫落!”此時卻已換成了女子的聲音。
夏元昭笑道:“阿夏,莫要著惱。長生,你如何識破的易容,快些同她分說清楚。”
展長生慚道:“不過三分揣測、七分使詐罷了。竟蒙準了,慚愧慚愧。”
阿夏便取出藥水滴在一塊棉布上,在臉上一通揉搓,三角眼,鼠須,黑痣,盡數脫落,露出一張年輕女子的臉來。雪白清麗,眉宇間自有一股颯爽英氣,聞言笑道:“我竟小瞧你了。”
夏元昭卻道:“阿夏,這少年可入得了你鐵籬營?”
阿夏爽朗笑道:“處變不驚,身手了得,心思縝密,自然入得。”
展長生卻是心頭一喜。長寧軍分步、騎、射三軍,步兵名伏魔,騎兵名降魔,弓弩名破魔,這鐵籬營卻是獨一無二一支騎兵隊伍,直接隸屬夏元昭,乃是軍中精銳,與他前世所見的特種兵無異。
夏元昭含笑道:“長生,你可願意?”
展長生急忙兩手抱拳行禮,朗聲道:“蒙將軍錯愛,在下願意!”
展長生回營後,便被一眾同袍包圍,噓寒問暖,李阿牛則將他那寶貝槍桿送上來。
展長生忙接住槍桿,道一聲謝。他謹記夏元昭提醒,並不提鐵籬營之事,只推說已將此事分辨清楚,廖啟亦無大礙,故而明日繼續擂臺比試。
隨後笑道:“這卻是因禍得福,將軍叫我將那功法傳授全軍。左右我今日也練不成功,不如隨我學一學。”
眾人大喜,便簇擁展長生到了校場。
展長生左肩帶傷,便以右手持那長棍,先將七禽訣第一式在沙地上畫出來,叫眾人背熟之後再慢慢演練。他則從旁指點,再撿要緊之處一一解說。
眾人練習時,他便手持長棍立在一旁,低聲又喚:“展龍?”
擂臺比武之時,阿夏接住長棍驗看,展長生便驟然聽見展龍嗓音在識海中響起,隱含一絲怒火,“竟將我隨意交予女子之手,待他日化形,決不饒你!”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一語道破阿夏真身。
此時展龍卻再無半分動靜。
展長生長嘆一聲,微微側頭,臉頰輕輕靠在冰冷粗糙的棍身上,仍是低聲道:“對不住,如今我不過一介兵卒,你又如此招眼,被旁人觸碰在所難免,權且……忍一忍。”
他如今孑然一身,能陪他追憶清河村歲月之人,竟只餘展龍。
展龍卻仍不開口,令展長生心頭不免悵悵。
熄營鼓響起後,喧囂軍營再度寂靜。
展長生合目安睡時,卻突然被人堵住唇齒。
他悚然睜眼,正對上展龍暗金深沉雙眸。兩人唇舌糾纏,深入喉間,吮吸勾挑,熱流灌入,清氣湧出,在口舌間綿綿迴圈不盡。許是他舌尖太過深入喉間,分明是修真的手段,卻叫展長生覺出幾分意亂情熱,竟令得呼吸繚亂,血脈火熱起來。
這營帳裡住了十名士兵,他生怕驚動旁人,只得拼命啞忍。
過了許久,展長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