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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成。”
彷彿先前不過是同展長生約定,明日一早,去何處歷練一般輕描淡寫。
展長生勾住下滑衣衫,利落跳下床榻,不禁猛然刺痛襲上來,腰膝一軟。他身形微晃,急忙扶住一旁木櫃,急急運轉靈力,待痠痛散去,便抬頭瞪視展龍,神色中卻只有震驚,顫聲道:“師兄,你何必做到這般地步。”
展龍那番誓言,以天地與自身起誓,與他同時進退、共享禍福,日後若展長生受傷,則傷在展龍身上;若展長生受詛,則應在展龍身上;若展長生不幸命隕,則毀魔槍,仍舊留他一條命在。
器靈認主,本有三層,第一層最淺,不過是各取所需,主人助器靈煉化進階,器靈便允許主人使用,此謂器誓;第二層更進一步,器靈自發護主,結為同盟,此為靈誓;第三層卻世所罕見,正是如斬龍槍這般,立下命誓,要代主人受世間一切苦厄。萬物有靈,靈皆惜命,誰肯輕易為人替命?
展長生卻半點察覺不出喜悅甘甜,唯有滿腔苦澀,不足為人道。
從壓迫束縛的血契換作了護佑無私的命誓,當初相遇的二人,誰也不曾預料到今日。
只是展長生如今一心所求,哪裡是魔槍服順,天下制霸的野心,卻不過是展龍一句,“我也喜歡你”罷了。
展龍見他笑容全無,不禁又焦躁起來,怒道:“三世無常斬龍槍看得起你,如何竟不知好歹?”
展長生道:“我哪裡敢……師兄,多謝你。”
展龍方才神色稍霽,應道:“嗯,日後你好生修行,莫要受傷連累我便是。”
展長生也覺言之有理,低聲應了。
他見展龍離了廂房,一躍而至樓下,又轉過身來,候著他一道外出。紅日高懸,光輝璀璨,泛金的日光落在展龍一身如雪素白的深衣上,隱隱生輝,有若冰雪的天仙,嗜殺的惡神合二為一,正靜靜望過來。
展長生便釋然,收起那點旖旎小心思,同樣邁出房外,一躍而下。
才行至樓外,展長生便踩到個硬物,移開腳時,便見一個灰褐色八卦盤赫然落在地上,竟是那被潘辭奪走的桃木化石陣盤。
他連道罪過,忙拾撿起來,拂去陣盤上的浮灰,依稀記起危急時刻,陣盤中有人影現身,將潘辭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如今看來,仙器擇主,選了他展長生,而非那唐氏後人。
展長生不覺輕撫陣盤,低聲道:“多謝前輩相助。”
那陣盤卻死氣沉沉,毫無動靜,反倒有一枚銀戒自陣盤下滾到展長生手中。
卻是一枚上品的乾坤戒。
戒面符紋密佈,早被抹去了神識,展長生朝其中一掃,只見靈石仙草堆積成山,法寶琳琅滿目,光燦耀眼。他一時間便有些茫然問道:“師兄,這莫非是你的乾坤戒?”
展龍自他手中接了銀戒,隨意一掃,忽然嗤笑道:“那潘辭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自家祖宗順手牽羊,到底大快人心。”
他將銀戒拋回給展長生,又道:“並無什麼驚世奇珍,只好留給修業谷中眾人。”
展長生只稍作遲疑,便欣然收下乾坤戒,笑道:“師兄說得是。”
小樓外隱隱一層暗金光幕,此時減淡,緩緩消散無蹤。劍域屏障一除,一頭碩大金羽雕立時自半空砸下來一般直衝而下,強勁衝勢先聲奪人,竟將展長生撞得踉蹌後退兩步,只覺頭頂烏雲壓頂,彷彿半座小山傾軋而下。
好在展龍冷哼一聲,那金羽雕頓時噤聲,雙翅奮力揚起,剎住了前進勢頭,最後勉勉強強停在展長生面前,只激起一陣狂風,方才哼哼唧唧低垂頭,想要往展長生肩頭磨蹭幾下。
展長生默然仰望,看向比自己足足高出三尺有餘的金羽雕,揚手在它銀色鳥喙上輕輕撫摸,柔聲道:“毛毛,半年不見,你又壯實了。”
金羽雕任他撫摸,啁啾聲宛若幼鳥,全不掩滿腔孺慕思念,又將一顆碩大鳥頭,朝主人肩頭靠來。只是它如今體格龐大,唯有半顆頭能堪堪蹭上展長生肩膀,一時間失落無比,彷彿連哼唧聲也化作了悲泣。
展長生輕拍它鳥喙,嘆息道:“妖禽莫非不會變形?”
展龍道:“你要它變形作甚?如今這般,正合乘用。”
他見金羽雕黏黏糊糊不肯離去,終是不耐,上前攬住展長生肩頭,將這一人一鳥隔離開來。
金羽雕許是聽懂他二人言語,突然張開雙翅,全身抖個不停,有若篩糠一般。
不過半盞茶功夫,眼見得這龐然大物便漸漸縮小,化作一尺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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