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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死。”
“你……”端王面色一沉,似要發作,卻又忍了下來,嘆了口氣,“我這還是第一次對人這樣說話……算了,你既要聽那些,我對你,其實也沒有什麼可瞞的。”微一沉吟,“這次宣詔,來得很急,連我在京內的訊息都沒來得及傳過來,想是千里加急快馬送的,詔中又命我帶三千親衛入內,這三千親衛是個關鍵……我猜是宮禁內有變。至於是哪位主逼宮,就難說得很了。”
葉長風靜靜聽著,黑髮散落在白色衣衫上,更襯出眼神如星般清明,凝神想了想:“太子用不著做這傻事。剩下來無非就兩個。前些時日,我聽說因征討王小波李順有功而封宣政使的王繼恩——”忽然停住,望著端王笑了一笑,“其實那仗是你主指揮,說起來還是他沾了你的光,可惜天下人卻不知道。”
“天下人知不知道,有什麼打緊,小小一個宣政使更不在我眼裡,”端王傲然揚眉,“難道本王會和王繼恩那個宦官去爭?何況,會打仗這個名聲,能比得上治國平天下好聽麼?”
一番話叛逆之意顯露無遺。葉長風素知他野心,也不去理他,繼續道:“王繼恩最近與參知政事李昌齡那班人走得很密,這人用兵雖然不錯,心思卻過於陰柔暴橫,又是一介宦官,素不為太子所喜,皇上染病多日了,他只怕要生出點事來。”
“那是老三的事。我樂得旁觀。”端王冷冷一笑,“我這次入京,就是趁亂瞧瞧,還有給你將毒解了。我大軍在手,誰也不能拿我怎樣,長風,你不用擔心,我定會要你活下去。”
我擔心的不只是這個。葉長風心中一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這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王爺,如何知道離亂的苦處呢?卻不便多說。
隨意又道了幾句,葉長風究竟精神不佳,眼看著神色倦了,端王輕輕一笑:“你睡罷,逞什麼強呢。我下去看看路程。你放心,你的想頭我知道,再議吧。”
葉長風微微合起眼,端王推開門正要下車,葉長風忽然問了一句:“蕭達凜……他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是麼?”
端王停了一停,並不轉身,語氣平平,聽不出是何情緒:“長風,你不該問。既補還不了,何必空留心結。”
葉長風默然不語。端王也不再多說,身影一掠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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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護衛,兵戟森然,一路平平安安,漸入中原繁華之地。
葉長風的命雖然有端王的秘門藥物續著,又成日價山參雪蛤飯一樣地吃,醉飛花的毒倒底霸道,眼看身體還是一日日弱下去。乍暖還寒的初春時節,旁人都已脫下了夾襖,他卻還須時時披著重裘狐衣。
“手還是這麼冷。”
藍珊送參湯進來,順便摸了摸葉長風的手,嘆了口氣,開始輸送內力。
“別費神了,”葉長風掙不脫,無奈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別真當我是紙糊的架子。”
“你倒不是紙糊的,你是冰做的。”藍珊沒好氣地示意參湯,“快趁熱喝了。”
“先放著罷。”葉長風聞到這熟悉得已不能再熟的味道,微皺起眉頭,看也不想看。
“我可不管,反正自會有人來問。”藍珊哼了一聲,“到時還不是一樣要喝。”
藍珊說的人,自然是指時時緊盯,不曾稍懈的端王了。
“那不如你替我……”
“想都別想。”藍珊毫不猶豫打斷葉長風的試探,眼看葉長風面露失望,忍不住放軟了口氣,“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喝藥這種事,我可幫不了你。”
“怎麼,又不肯喝藥了?”藍珊話音未落,端王的語聲已接著響起,一襲輕袍英武俊朗,瀟灑跨入車內,“珊兒,你下去罷,這裡讓我來。”
“是。”藍珊垂下頭,默默鬆手退出。
見藍珊離去,端王在床邊坐下,長臂一伸,將葉長風摟在懷裡,笑道:“跟一個孩子吃醋未免有失身份,不過瞧著他拉住你,我心裡可真有點不舒服。”
葉長風早知藍珊對端王所懷敬慕愛戀之情,聞言不由好笑,卻也不願多作分辯:“今日京師有什麼訊息?”
“外面的訊息都封鎖了,宮禁極嚴,裡面傳出句話,說皇上快不行了,看情形大約是真的。”端王解開自已的外衣,拿體溫去焐懷裡的人,一手端過參湯,嘆道,“你先喝了這個罷,我倒不怕親口餵你,可你總跟自個身體過不去,存心急誰呢?”
“我也不是矯情,是真不慣這味道。”葉長風苦笑,就著端王的手喝了一口,推開碗,“也不知你們加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