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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石,雙眸冷厲直視前方,這神情,竟是葉長風也從未看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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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遙遙地傳來,隔了重重宮牆和迷茫雨霧,聽得並不十分真切,甚至有些恍惚。
九闕城中,有人未眠。
“原來還有人在,朕這麼多年來卻一直不知道。”太宗悵然若失,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也不知是懊惱是後悔,“為什麼等到現在才動手?”
“你又怎知我沒動手?”唐悅持劍的手腕穩定如石,笑容帶著輕輕的嘲諷,“王小波起兵,你可知是誰的助力?新一代大蜀王,你可知那又是誰?”
這都是朝庭急欲除之後快的心腹大患,太宗不知為此多少日寢食難安,如何不清楚?眯起眼,重又審視了對方一眼:“你就是唐悅?倒沒料到你與皇家有這淵源。”
“淵源當不起,只是一個心結,多年未解。你說的不錯,暗殺實在不是什麼好法子,我原是想重立蜀國,堂堂正正將天下奪過來,但現在……”唐悅住口不言,半晌才悠悠道,“要解這個結,只有這最後一個機會了。”
其實唐悅師父近年來精研佛理,早已淡了報仇復國之念,然而唐悅自小受他撫養,師恩深重無以為報,既然天下已搶之無望,終也要手刃仇人才肯安心。。
唐悅側面映著微光,殺意中幾許倨傲,幾許冷峭,葉長風看在眼裡,心中卻莫名地難受。唐悅遠走域外,究竟有幾分是為了天下之勢,有幾分是為了情之一字?
端王卻是暗中冷笑,不慌不忙,胸有成竹之極。
眾人各懷心思,一時殿中突然靜寂,只聽得燭火微微的畢剝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殿外隱隱傳來一陣響動,象是人聲,又象是腳步紛雜,偶爾又有幾聲刀劍相擊,嘈嘈切切,遠遠地移近。
除了葉長風,其餘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聽得極其清楚,唐悅並不驚慌,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笑道:“該說的也都說了,這就恭請陛下上路罷!”
手腕一抖,殿內的人阻無可阻,冷冽長劍已深深沒入了太宗的胸口,太宗本就到了油盡燈枯之境,怎當得起這一劍,渾身一震,一聲驚呼都沒發得出,口角緩緩地溢位血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端王身形一展,已掠到太宗床前一尺,卻不靠近,只默默注視著這位曾經威嚴無雙如今卻命在旦夕的祖叔。
“你……你……”
太宗沒有便死,好似還認出了端王,眼睛暴瞪,喉中發出咯咯的聲音,卻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我。我本想留你享盡天年而去,誰知天意無情,你還是死於了非命。”積壓多年的世仇怨毒終於能不加遮掩地流水般道出,端王的聲音卻顯得格外平靜,“身後事你不用多想,還是想想下去後如何跟我祖父問安罷!”
太宗面上閃過一抹驚懼,隨即又象是愧悔,又象是憤怒,又象是慌張,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交雜,終於漸漸凝固,雙目瞪天,一代梟雄,就此離世。
唐悅慢慢鬆開長劍,大仇已報,心中卻突然空蕩蕩地一陣茫然。多少時日處心積慮出生入死,只為了對付這個權傾天下的人,現今這個人死了,卻和其它人死去,也沒什麼不一樣。
人生在世,倒底要的什麼,身在局中,或是在局外,誰又能真正知曉。
眼光緩緩地轉到屋角一側的葉長風身上,唐悅唇邊浮起一絲微笑,隱隱竟有幾分淒涼之意:“長風,我就要走了。你隨我走嗎?”
“我……”迷惑於唐悅的神情,葉長風不知不覺向前踏出了一步。
“等一下,我也有句話要說。”端王灑然轉過身來,恰好隔在唐葉二人中間,卻不看唐悅,只是瞧著葉長風,淡淡道,“長風,我要不要做皇帝,由你來決定罷。”
一句話聲音不高,卻將屋內兩人都震了一震。
“你說什麼?”葉長風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要不要做皇帝,由你來決定。”端王重複了一遍,神色安詳,“你們聽殿外的聲音,宮禁已在我控中了。邊關又有我的大軍,天時地利人和盡佔,放眼朝中,再無人能阻我登上這龍座。”拍了拍身邊套著明黃龍繡緞子的坐椅,“但我將這一切都交給你,長風。你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這天下的命運。”
PS:本來是要最後結局一起發的;但結局雖然寫好;結局前的一段還沒弄好。。。。。。受某人催逼不過;只好先拿這些上來。
結局最近應該就能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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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之中,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