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幾分。每一勺,都會仔細吹溫了,用嘴唇碰碰覺得不燙了,才送到展昭嘴邊。
展昭的臉越來越紅。
以他四品朝官的身份,家中有幾個丫鬟伴當才是正理。可他一直獨身一人,也未買房置地,平日就宿在開封府的廂房,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打理。生病受傷,都是公孫先生和王朝馬漢他們來照顧,哪裡有過被一個女孩子這樣照料的時候?
偏偏曉兒覺得展昭與別人不同,一邊喂他喝粥,一邊就上上下下地打量。展昭臉上的傷痕還未全消,有些浮腫。折騰了這幾日,臉色更是不好,並看不出與那“風流天下我一人”的錦毛鼠齊名的好樣貌。只一雙眸子清澈如昔,讓人看了便覺得心中安寧。
被曉兒用這樣探究的眼光看著,展昭更是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早些把粥喝光。可曉兒喂的不緊不慢,他又不好催促。
曉兒卻不知道這些。看著展昭不自在和臉紅的樣子,擔心起他是不是在發燒,便放下碗用手去探他的額頭。展昭避無可避,也只能由那柔軟的小手輕按上自己的額頭。
“有些發熱呢。”曉兒皺了皺眉頭,轉身去櫃子裡找出瓶藥丸,倒出一顆來化在水中喂展昭服下。展昭也不好解釋什麼,只得順從喝了。甜絲絲的,帶了茉莉花香,原來前幾次喝的甜水就是用這藥丸化得。
好不容易喝完藥吃完粥,展昭又道了謝。曉兒收拾著碗勺,突然問他:“你幹嘛對我這麼客氣?你不恨我們公子麼?”
展昭一怔,搖搖頭道:“你是你,他是他。”至於說恨那個人?現在好像還談不上。他……並沒真的做什麼,只是詐了自己一詐。至於以後……展昭不願再想下去。
“你真是個怪人。”曉兒也搖搖頭,臉上卻有了點笑意。
“等下換藥有點疼,你要忍著點。”收好食盒,曉兒又拿出幾瓶藥膏和一卷乾淨細麻布來。
展昭大窘。還想著吃完飯就好了,原來還有換藥這碼事……
曉兒則在疑惑,怎麼吃了寧神去火的藥這人的臉反倒更紅了?
託了展昭的手臂起來,看見手腕處裹著的布條滲透了血凝成一片,曉兒的眉毛擰成了疙瘩。咬了咬嘴唇,又化了一丸先前那藥喂展昭喝了,這才輕輕動手拆那布條,動作慢的不能再慢。
展昭看著曉兒顰了眉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想告訴她不打緊,可眼皮愈來愈沉,出口的話變成了無意識的呢喃,又昏昏地睡去了。
☆、往事
連著十來天,右護法都沒有出現。曉兒每天來照顧展昭,吃喝拉撒睡樣樣周全。曉兒身量雖小,力氣卻足,看得出手底下功夫不弱,當與張龍他們有得一比。
初時展昭覺得尷尬的很,無一處不彆扭。
那曉兒是個伶俐的,第二次換藥便看出展昭臉紅不是發熱是臉皮薄,心底一時覺得好笑,一時又覺得酸酸澀澀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幫展昭翻了身處理背上的傷口,上著上著藥便發起呆來。
展昭本埋著頭裝睡,忽覺得背心上一點冰涼,轉頭便看見曉兒紅了眼圈兒匆匆忙忙地側過臉,說是不小心讓藥酒燻了眼睛,聲音有點哽咽。其實藥酒的瓶子好好蓋著,他並沒聞到酒味。展昭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只叮嚀她小心些,又再三的抱道歉。
好一會兒曉兒才收住淚,一面繼續上藥,一面低聲和展昭講起了自己的身世。
曉兒父母早亡,自小和哥哥相依為命。哥哥捨不得她去幹活受苦,全靠自己打短工維持家用。兩人借住在僱主家,日子過得雖窮,卻很開心。有一回她身體不舒服,怕哥哥擔心就一直瞞著,拖著拖著小病成了大病。哥哥好不容易湊了錢請來大夫,卻沒錢抓藥。哥哥求到主家,可主家怕她得了瘟病,把兩人一齊趕出了門。
那天正是中秋,街上燈火輝煌好不熱鬧。她和哥哥蜷在牆角坐著,身後靠著一個破布拼成的包袱,裡面是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這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了。
她抱著哥哥的胳膊,把頭靠在哥哥的膝蓋上,安靜地看著人群來來往往。街上有許多小孩子嬉笑打鬧,後面是他們的爹孃緊緊地跟著溫柔地看著,著急的叫著跑慢些別摔著。
忽然就覺得特別委屈,眼淚差一點忍不住,憋得心裡好象要炸開一樣。哥哥摸著她的頭,一直看著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路過的好心人扔下幾文銅錢,哥哥說去買桂花糕來給她吃,卻只拿回一盞河燈讓她許願。哥哥告訴她,這河燈順著水,會一直流到住在天上的爹孃那裡。爹孃聽見她的心願,一定會幫她實現。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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