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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估計著陸判和謝以安聯手對付滄流可能都危險,但是我不能做出絕望的表情。
於是我說:「我跟你去找謝以安。」
陸判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玄珠默默地送我們走下二樓,然後到了客棧的大門口。
天上的烏雲雖然已經散開,但是天空依然下著細雨,加上現在已是傍晚,周圍的光線顯得很暗。
我推開客棧那扇厚重大門,門口掛著的兩盞燈籠裡的光把牌匾照亮。
我往門外看去,小巷裡一個行人也沒有,只有小巷外隱隱的燈光,還有隱約的說話聲傳來。
我有些怔然,一年多前剛到這裡的事瞬間浮現在我腦子裡。
陸判就站在我旁邊,看到我這樣發呆站著,他也不說話。
我忽然抬起手指著小巷的另一側說:「去年夏天,我要去找工作,可是走到那裡就走不了了。」
陸判看了看我指的方向說:「因為你和雲來客棧有緣。」
「我和小桃有緣?」小桃就是雲來客棧,雲來客棧就是小桃,所以說,他的意思是這樣嗎?
陸判搖了搖頭,「你和白無常有緣。」
我眨眨眼睛,抬頭看著那塊匾額。
陸判忽然又開口,「陰間記載著人類的壽命。」
「有我的嗎?」
他點點頭:「本來只有十二歲。」
「我已經多活了好幾年。」我一笑。
陸判又點點頭,「可是過不了今年的冬天。」
我的心口一滯,轉過頭去,我現在的表情很僵硬。
我想學那些大無畏的英雄一笑置之,但是……我做不到。
我們三人誰也沒說話,天色越來越暗,我看到小巷的路燈已經發出淡淡的光芒。
我轉頭對他們說:「現在就走吧……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陸判的手上霎時平空出現了一盞白色的紙燈籠,他輕輕開口,「一盞燈籠足矣。」
那燈籠用竹條挑著,裡面是一根白色蠟燭,不甚明亮。
玄珠站在門口送我們,身上穿著那件破了幾道口子的衣服,但是掩蓋不了她渾身散發的銳氣,她畢竟是狐族的長老。
她看了看我道:「走吧。」
我點點頭。
她又開口,「生死簿上既已寫明,恐怕這回去了就回不來。」
我又點點頭。
「我會照顧好小桃。」玄珠沉默半晌又說:「客棧暫時也不會營業,她傷得很重。」
我這回不再點頭,眼眶有些溼潤,我不知道為什麼想哭,但是配合上如此的氣氛,就是不由得有些鼻酸。
玄珠看了我一會,忽然拉起我的手,手指輕輕摩挲我腕上的狐玉,最後才嘆了口氣。「我一點也不討厭你。」
我點點頭,「我知道。」
玄珠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客棧,然後把大門關上。
我聽到門上栓的聲音,抬頭一看,牌匾上的燈籠也熄滅了,客棧已經停止營業。
我一走,雲來客棧也應該不是滄流他們的目標。
我看了看陸判,他也看著我,我們對視並且沉默著。最後他才說話,「走吧,餓了,路上再找吃的,我們動作必須要快,要不滄流就追上來了。」
我點點頭,試探著問:「我過不了今年?」
「只會早,不會晚,」他的聲音很溫柔,但是一點也不委婉,我想,大概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死對他們來說很正常。
我抬頭往小巷看去,忽然問:「那個……我們怎麼去?遠不遠?坐飛機去?」
「不用,我們走古路,」陸判柔聲說:「你記得要跟緊我。」
我點點頭,想了想又忍不住問:「什麼是古路?」
陸判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提著燈籠往前走。
我們明明是往小巷走出去,照理說,前面路燈的光線應該是越來越清楚,可是隨著我們的走近,光線卻益發迷濛。
當我察覺到這點時,我們已經走出小巷。
這條路我走過很多遍了,不會記錯的,小巷出去就是人行道,對面就是我以前唸的大學,中間隔了一條馬路,馬路上來來往往很多車,到了晚上,大貨車、沙石車就往這裡透過。
可是,我走出來時,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現在是秋末初冬,但傍晚剛到,街上應該熙熙攘攘……
周圍安靜極了,雖然有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