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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樂子也不該這麼離譜。感謝上帝,你的父親修,跟我一樣,認為那幅壁畫醜陋至極。就在馬太過世後一個禮拜,他馬上叫人把壁畫粉刷掉。」
提伯特眨巴著眼睛。他沒想過世上竟然還有人知道他祖父的壁畫,如果眼前的男子真的是高德菲爾·伊黎,那麼他一定活了很久了。他看著曾祖父觸控肖像的邊框,聽見他嘆了一口氣。
「艾琳諾見我遲遲未從聖戰中歸來,於是叫人畫了這幅畫。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她,等我明瞭後,已經太遲了。每天看著她徒勞地等我回家,獨自將我們的孩子扶養成人,還要打理城堡。可是我卻只能遠觀而不得接近她。」
提伯特先邀請高德菲爾落座,然後自己走去坐書桌後的那張椅子。他身子往前傾,說道:「果然是真的。費茲伊黎人說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
高德菲爾問道:「什麼故事?」
「他們說你秘密回到英格蘭。說你到海外新域替國王辦一件艱難又神聖的任務,卻不幸被異教徒抓走,並且囚禁起來。他們其中一位邪惡的祭司在你身上下了魔咒,詛咒你永遠不死,直到海外新域的國土被異教徒收復為止。」
高德菲爾一面輕聲笑著,一面搖搖頭說:「你認為永生不死是詛咒?」
「在得不到上帝恩典的情況下活了好幾輩子?比其他人等得更久才能到達天國?是的,我相信這是詛咒。」
「你真是虔誠啊,提伯特。信仰堅定是好事。」高德菲爾的身子靠回椅背上,臉上掛著笑。「實話說,這是詛咒,但不是為了這些原因。」
提伯特很快就理解了。「因為你很寂寞。」
「是的。我目睹我的妻子和孩子變老、死亡。儘管四季嬗移,年月變遷,唯一不變的只有我。」
「費茲伊黎人還說,當你回來之後,去拜訪你的兒子們,可是卻偏愛盧森。你花了很長時間跟他相處,還把在溫斯多威的莊園留給他。他知道你是他的親生父親,也瞭解發生在你身上的某些事,因為他說不管你傷到何處,都能夠自行癒合。就像奇蹟一樣,但你也總是不老。」
「然而他卻從來不質疑我,對我的愛絲毫不減。他是父親最夢寐以求的兒子啊。」高德菲爾似乎掉進自己的回憶裡,右手在斷指的殘肢上不斷地摩挲,看樣子應該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接著他陡然停下動作,直起腰桿,看著提伯特往下說:「我很高興你跟費茲伊黎家族還有往來。可惜馬太和修瞧不起他們。」
「他們都是我的親戚。」提伯特聳聳肩說。「我不可能不理會我的家人。」
「你的確能當個好男爵。」
這次換提伯特咯咯笑了。「如果你曾經觀察過我,那麼你就該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男爵,只是男爵的監護人罷了。」
「我只希望賽巴辛將來長大能像他的叔叔一樣。」接下來是一陣沉默,此時提伯特可以聽見庭院裡的工人勞動的聲音,高德菲爾接下去說:「我知道你的身分。這就是我來這兒的原因。我在找一位能跟我一道兒回聖地的同伴。我想要找到我的……老師。」
《貴族之血》051 高德菲爾與提伯特篇之六(吸血鬼)
提伯特抱著很大的興趣聽著他的曾祖父同他講,自己是如何在第二次十字軍東征時染上麻瘋病,在艾菲索斯的戰役及其餘波,最後遇見了那名神秘的古高盧人艾提司等等。他還得知古高盧人傳授異能時所具備的意義、繼承人需要付出的代價。末了提伯特仔細檢視了高德菲爾那鋒利的獠牙,甚至還用大拇指測試其尖銳的程度。
「的確很銳利吶。」他強笑著說,並將拇指上滲出來的血珠子舔乾淨。
高德菲爾頷首說:「不用擔心。我不會攻擊你的。我上個禮拜才剛進食過。」
提伯特心想對這樣的說法應該要感到欣慰才是。「這麼說,你越老就越不用喝人血?」
「似乎是這樣。」高德菲爾臉一沉。「可是老實說,我對我的狀態並不是很清楚。這就是為何我想回海外新域去,找到艾提司。有太多東西是我不知道的,而現在已經到了不能不知的地步了。」
他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上一次我見到他,是在耶路撒冷外緣。聖戰是一團混亂,我們在大馬士革的襲擊因為事前計劃不周、有勇無謀,最後敗的一塌塗地、潰不成軍。後來我發現在鎧甲手套和全罩式頭盔的防護下,就能夠在白天活動。我和我的戰友們後來跟巴爾來的雷諾軍會合。當時人人以為我瘋了,因為我只有在晚上才會把頭盔拿下,而在大熱天卻總是戴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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