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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刻的窒息又被蘇袂自己揮走了。他有愛情,但愛情並非人生的全部。紅塵只是人間的浮土罷了。
作為承諾過夏絕衣的蘇袂,確實是蘇袂欠夏絕衣良多。作為承諾過蘇袂的蘇袂,心狠手辣如蘇袂做的實在正確,他實在不知道他會欠滅門仇人什麼。
等等,那天,夏絕衣說:“記住,是你欠我的。”這麼說,夏絕衣確實知道?
一時間,蘇袂有些心亂如麻。
“蘇、蘇公子。”一道靦腆
的聲音打破蘇袂的遐想,蘇袂冷冷抬頭看,語氣冷冷地說:“原來是楚蕘,有何事?”
這個楚蕘其實年長於蘇袂,論禮,蘇袂當叫他一聲大哥。只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楚家十分不待見這個孩子,並且楚家主母十分厭惡這個孩子,便將之早早就送到寺院裡帶髮修行,就再也不管了。這其中的原因麼,當然是因為一些說不口的腌臢原因。楚世家,豪門,自然有許多秘辛。你看,楚蕘,楚家給他取了柴草名就知道。
這種人,對蘇袂自然是無用的。無用之人還用好臉相待麼?同這楚蕘搭個話就是蘇袂賞臉了。
“我、我想求蘇公子一件事。”楚蕘巴巴地看著蘇袂,眼神楚楚可憐,再加上他本就一副懦弱長相,早就叫蘇袂看不上眼了。若非他姓楚,蘇袂真就早早甩袖離去了。
蘇袂冷冷地問:“說來聽聽。”
“我想去看看晉紅袖!”楚蕘一口氣將話說出來,晉紅袖這個名字彷彿給了他無窮的力量,讓他敢於挺起胸膛直視蘇袂。
蘇袂邪氣一笑,忽然就來了興致。
若非楚蕘這個月同楚家攤開說自己是個斷袖,蘇袂也記不住他的名字。這個唯唯諾諾的傢伙為了愛情竟有這麼大的勇氣,蘇袂不屑他卻也暗自有些佩服他。楚蕘斷袖也就斷了,但是他斷的那個人實在太令武林震驚,因為那個人是“紅袖不辰”晉紅袖,魔教護法,殺人無數的大魔頭。這樣兩個極端的人怎麼勾搭上?老天也太作孽了。
楚家人也是陰險狡詐,裝模作樣反對了一番,居然就同意了。然後趁楚蕘高高興興同晉紅袖遠走高飛時,當場拿下晉紅袖,也是大功一件。若非蘇袂捉住夏絕衣,這個武林盟主還不知道要誰當呢。被蘇袂搶了風頭,楚家自然是不服氣,況且楚家還出了個同魔頭斷袖的楚蕘,楚家人都要發狂了。
蘇袂挑眉,“你愛他。”
楚蕘一怔,眼裡忽然就放出光來,只聞他輕聲一笑,淡淡地說:“愛,當然愛。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他了。”
蘇袂聞言一怔,這世間還真有將愛情當做全部的傻子麼?於是他說:“好啊,證明給我看。你去求楚家人,說你要見晉紅袖。我要外出十日,倘十日後,你沒被楚家人打死,我帶你去見他。”
不就是一面麼?值得你拿命去搏麼?蘇袂聽見楚蕘說好啊,興許是知道自己此行是自取滅亡,楚蕘也不結巴了,無畏地直視蘇袂。
蘇袂讓他看得心痛,是的,心痛。他不知道,倘面前的男人不是楚蕘,而自己在牢裡被關押,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會這樣無畏地挑戰權威,用這樣的目光驕傲地看著前方。
骨頭裡像是有針在扎一樣,果然這才是真正的相思麼?蘇袂淡淡一笑,問:“你的骨頭疼不疼?
”
楚蕘咦了一聲,蘇袂繼續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半晌沉默,楚蕘回他一句:“我疼慣了。”
所謂:江北沙多,江南雨多。
蘇州這塊的地皮是溼得不能再溼了,青石路的坑窪裡面蓄滿了雨水,郊外的泥土踩下去便如同泥沼一樣陷人深入。
這幾日雨勢小了,前兩日那真是瓢潑大雨,傾盆刮下來,和著江南秋日特有陰風,冷得刺人骨頭。路上行人鮮少,撐傘的姑娘是為著意境特意上街來買胭脂。深宅大院俱都大門緊閉,在陰溼的天氣裡,漆黑的大門就如同一隻只血盆大口。
有個木樁子,就這麼直愣愣地跪著。
那撐傘姑娘來來去去好多次,見那塊木頭一直跪著,心下不忍,便踩著凸起走過去,十分小心生怕溼了繡花鞋。只見她走到那傻子跟前,將傘與了他,嗔問:“你總在這裡跪著做什麼?不要命了麼?”
那傻子抬起頭來,相貌平平淡淡的,語調也平平淡淡的,那姑娘聽見他說:“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你知道為他人作嫁衣裳是什麼感覺麼?”
姑娘覺得這是個怪人,為他人作嫁衣裳?說的是繡娘?那自然是高興了,有人成親,有銀子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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