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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翅來著。呵呵。”魏明樓話尾的笑聲極放肆。
燕輕塵的臉色卻愈加鐵青,一旁溫碧情卻雲裡霧裡。
忽然魏明樓一拍溫碧情,遙遙一指,問道,“美人你看是誰來了。”
只見那黑幡落地之後白森森一片,滿場的黑幡也像是被漿洗過,墨色盡褪。長而密的白幡帶被風扯起來,一時間眾人頭皮發炸,覺得毛骨悚然。鬼氣森森,人們好似身處墳崗,正參加葬禮一般。
一襲鬼影森森飄過來,眾人眼睜睜看著這隻鬼越飄越近,心驚肉跳,一時間場面難得的靜寂。
然而待那鬼近些,飄進眾人眼中,人們呼吸又是一窒。
這鬼不知造了多少殺孽,周身皆是戾氣,冷冷地令人不敢目視其身。然而人們又忍不住要去看,看這一張出塵絕世的麵皮,看其芝蘭玉樹的身姿。這鬼雖然鬼氣森森,冷冷硬硬,卻是任是無情也動人。你想不出別的詞來形容他,然而忽然你的腦海裡就蹦出這樣一個詞:絕衣。
一衣絕塵,公子絕色。百曉生下筆犀利,鐵口玉斷,所言皆真。
眾人忍不住要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是他!
而溫碧情自第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男人,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是他每天都能從鏡子裡看見這個人。日日所見之人,怎麼會不熟悉?夜夜所思之人,怎麼認不出?咬牙切齒痛恨之人,怎麼會對面不相識?
夏絕衣也將目光投向溫碧情,他依舊沒什麼表情,一張麵皮始終癱著。人看著他冷,
其實只是因為他實在太空白便顯得冷了。
溫碧情與夏絕衣兩人目光相遇,一個所有感情都漲滿要溢位,一個從從容容沒有表示。
他們同母所出,一個早了幾個時辰,一個晚了幾個時辰,所以一個姓夏,一個姓溫。他們五官相似,任何一者拿出來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然而放在同一張臉上卻生出了不同的效果。見了這個再見那個,人們只道這個兩個不同的人,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倆是一對兄弟。然而將五官拿出來細細比較,卻沒發現不同,這分明就是一個人呀!
見到夏絕衣這樣完整無缺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這樣出塵,溫碧情只覺滿心滿腔的怒火都要爆裂出來。憑什麼?!幾個時辰而已,憑什麼他就高高在上,而自己卻低微卑賤!自己還身處攬月摘星閣以色侍人的時候,他卻與好友在玉飛閣同飲酒共賞美人,一川之隔雙生子卻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就算有個人對自己真心相待,起因也不過是自己與他有張相似的麵皮,然而他卻得了一個人願為他生死不計,捧著心來讓他踐踏!
這是為什麼?!上蒼為何如此不公!溫碧情血液要燃起來,心裡卻十分蒼涼,他只是個替代品。在那個女人那裡,他替的是溫情;在燕輕塵這裡,他替的是夏絕衣;在他自己這裡,他替的卻是刑主。而他自己其實只是個賣笑賣身的。
所以他要恨,恨這不公的天公,恨這高高在上的父兄,恨這天下無知的蒼生!他這樣恨,卻偏偏笑著,眼裡嘴角都有笑意,但是心裡卻冷眼看著。
溫碧情忽然就對夏絕衣笑了,那一笑真是春風駘蕩,無盡的妖嬈風情。他要告訴他,現在刑主是溫碧情,燕輕塵愛的也是溫碧情,他溫碧情過得恣意著呢!
夏絕衣無動於衷,他打量著眼前與自己酷肖的人,讀懂溫碧情眼裡的嫉妒與憤恨,對溫碧情近乎挑釁炫耀的舉動不作回應。只見夏絕衣作出一臂擎天的姿勢來,一根如玉溫潤的手指微微下勾。
卻見那白幡霍然拔地而起,直直掠起數丈,居高臨下浮在半空。眾人還未來得及驚詫,便見全場的白幡都似隨風轉動起來。
幡轉動得極為緩慢,其中夾雜著不絕的鈴音,沉重又蒼涼。見此情此景,諸人心頭都莫名地生出一種肅然之感,彷彿有沉重的東西壓在心頭,令他們無法呼吸一般。那種感覺像是歷盡時間累積下來的厚重,人根本無法承受其中的悲愴。
此情此景,之前閒適如魏明樓臉色都凝重起來,連功力深厚的智癲和尚都不免倚靠唸經定心明志,這二人都如此,遑論其他人了。
然而只有夏絕衣還是那一幅萬事不縈心的樣子,他的目光越過眾人,放在遙遙的地方,眼中空靈無物。這使他更加顯得
輕飄飄的。
燕輕塵畢竟是常年居於鐵棠谷之人,與夏絕衣素交也好,他還能在抵抗肅穆的壓力之餘注意著夏絕衣。那個人,本就寡淡情薄,原先還有絲人間氣,現在卻沒了。燕輕塵覺得夏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在裡頭。
皺眉思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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