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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輕塵心知夏說自己設計他其實是指那次夏墜崖,因溫碧情在身旁,他傳音道,“那碧情……”
夏絕衣笑笑,道,“已經聽不清啦。”
是真的聽不清麼?已經這個地步了麼?還是說,你其實聽見了,卻原諒了?燕輕塵問不出口,他十分怕聽見答案。
卻見夏絕衣凌厲一掌擊在燕輕塵胸前。半分力道也無,燕輕塵卻無奈要裝作自己受了重傷的樣子,聽見夏短促道,“走!”
燕輕塵攬著溫碧情斜斜飛起,堪堪落在距離夏絕衣數丈的距離,方才那鼓入自己肺部的鏽氣隨著血液行遍全身。
“夏!”燕輕塵不無眷念道,此時是逃離的最佳時機,他卻想留在夏絕衣身畔。
夏絕衣對燕輕塵做口型,燕輕塵一怔,他低頭看向溫碧情,方才夏是說的碧情名字罷。
燕輕塵動作微微一頓,便攜起溫碧情跨上他那匹黑騎,踏塵而去。
溫碧情自方才就十分安靜,燕輕塵微覺怪異,低頭看他,只聽溫碧情輕聲道,“不值得……兄弟相殘不值得,是也不是?”
燕輕塵心頭一震,溫碧情卻似是疲累至極,軟軟倒在燕輕塵懷中,一閉眼便睡著了。
馬上顛簸,溫碧情卻做了個夢。
那個面容同自己酷肖的男人一身白衣迎日光而立,在場的江湖人愣愣看著。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有個一身華服的男人滿面笑意,身後跟了一溜黑皮侍衛,掃視一週,視線停駐在白衣男人身上,卻對旁人道,“本王來遲
,不知錯過什麼好戲。”
那華服男人便是傳說中的攝政燕王吧。
溫碧情只覺自己夢做得糊里糊塗的,但卻認出了那個白衣男人是夏絕衣。
只見夏絕衣對著燕王單膝點地,將鐵棠谷雙手奉上。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這夏絕衣原來是燕王的人。
鐵棠谷易主,解決了皇家的心頭大患。
只是,夏絕衣,你那勢必要做之事是為江無尋鳴不平還是摧毀鐵棠谷?抑或兩者都有。
疑惑之間,溫碧情聽見燕王在夏絕衣耳畔的耳語,“雖沒用上我的人,你又另外寫了個劇本,結局倒是十分和我意。雖說放脫了幾個禍患,姑且當作一點小利,算是本王送你的零頭。說罷,你要什麼,本王予取予求。”
只聽夏絕衣回道,“燕王對功成之人向來慷慨。”此時夏絕衣已借燕王雙臂站起來,二人王八之氣針鋒相對。
“這樣生疏做什麼,你好歹是我表弟。姑母死得雖早,終是先帝最看重的公主。我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你。”燕王眼光迷離半晌,似是陷入沉思,又道,“不用這樣冷淡,我早有心儀之人,對你是兄弟間的愛憐。收服鐵棠谷,你是大功臣,封你爵位,享千戶邑,那群老頑固也說不得什麼。”
“燕王不必試探在下,在下無意王侯之位。”
“……”燕王沉默半晌,道,“憑你這副破敗的身子,能對本王有何威脅?皇家親情淡薄,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閤眼緣的兄弟,就不能肆意而寵?”一個棒子之後自然是棗,“你樹敵無數,又有天下第一的名聲,欲殺你後快或是立名者不知凡幾!然,若你封侯,還有哪個敢惹你?鬼醫無處去尋,你如今狀況,尋常大夫自是無法,太醫院總有一二個好手,不敢說能比那鐵棠谷的鬼醫,卻也能妙手回春。”
彷彿為了照應燕王那句話,夏絕衣忽然吐出一口血來,落在燕王懷裡。
燕王接住夏絕衣,表情不似之前那般淡定,有些慌張道,“夏弟!你……”燕王之後的話堵在喉頭,不上不下。
夏絕衣總是涇渭分明的眼睛蒙上一層水光,使得那雙沉潭碧水似的雙眼瀲灩有光,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一味看著天幕。
忽然夏絕衣抬起手指,食指微屈,彷彿有隻蝴蝶停靠在上面。
有雪落在那剔透得能看見一絲絲脈絡的食指上,然後一點點血斑從手指內部洇出來,凝成指尖一顆顆的血珠子,血染了那隻欲飛白蝴蝶。
那雙既似沉潭又瀲灩的眼睛漸漸闔上,垂長眼睫掩住了透入的光。
溫碧情恍惚間,聽見有人道,“……
你眼裡有光……”
有個冷清的聲音回道,“我眼裡有你啊。”
那漫天的繁星,兩個飲酒的人,一個人眼裡滿是星光;另一個眼裡倒映出那人,眼底映出眼底的星光。
那是誰的星光?溫碧情疑惑之間,又聽見聲音,“王爺,公子經脈幾經折騰,早早便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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