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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十二年裡,次次都如他們相見的第一面一樣,自己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他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教室門口,直到白玉堂從教室裡出來,開心地笑著撲到他身邊,他臉上的笑容立刻甜起來,好像一下子笑到了心底最深處。十二年不變,自己的目光追隨著他,他的目光追隨著白玉堂。
可笑啊!自己那時竟以為,他只是擔心白玉堂第一天到新學校,才會那般專注地關心他。有人說,情敵比情人還要容易察覺到對方的氣息。當情人尚且不明瞭彼此的感情時,情敵就已提前進入了戰鬥狀態。她和白玉堂似乎就是如此,打從一相識就吵吵鬧鬧,爭執不休。每一次,展大哥都會呵斥白玉堂,責備他不該欺負女孩子,讓他跟自己道歉。總以為,總以為那是展大哥向著自己,才會批評白玉堂,卻沒想過那只是因為他把白玉堂當成了自己人,就如兩人吵架時,大哥批評的總是自己一樣。
往日裡一起玩時,自己提出什麼要求,展大哥大多都會答允,便是拒絕也那樣溫和。自己便故意地任性,看他無奈的樣子像是被他寵愛一般。卻不去看,白玉堂從來都不用要求什麼,展大哥就都替他想到了,替他做到了。
總以為白玉堂任性又愛惹事,讓展大哥那麼辛苦。展大哥肯定是煩了,才會把他送到那麼遠去上大學,然後便可以和自己在一起,盡情享受自己的體貼與溫柔。可是啊,可是……丁月華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過去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從腦海深處湧了出來。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她卻只是不理,對著鏡子一件一件地摘下自己的首飾。這麼多年,總以為展昭他喜歡自己,只是礙著白玉堂的緣故才不肯接受。總以為等白玉堂長大離開,展大哥不再把精神都放在照顧弟弟身上,兩人就可以在一起了。就連今天,還以為展大哥他會答應自己的請求,甚至當著這許多朋友的面告訴自己,他要跟自己在一起。特意選了件漂亮的衣服,戴上精緻的首飾,畫了淡雅又美麗的妝容。可是現在,都不需要了。不,是本來就不需要。丁月華,你只看見他對你好,就以為他是喜歡你的,卻閉著眼睛不去看,他對白玉堂更好,他愛的是他。
過去這美好的一切,原來都只是自己一個虛幻的夢。也並非自己看不懂,只是自己不願去看,寧願相信展大哥愛自己罷了。現在,展大哥親手刺破了美麗的肥皂泡,這種虛假的自我欺騙再也維持不下去。這個肥皂泡啊,是那麼美麗那麼扎眼,撐滿了自己的一顆心,如今破碎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心瞬間空了下來。難過,卻不絕望。她將視線從這個吸引了她整個少女時代的身影上移開,那從來都顧不上去看一看的廣闊世界啊,她現在都可以去看看了。
丁月華淚眼朦朧,目光卻慢慢堅定起來,終於,她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第六十九章 鬼屋
第二天上午,太陽已經升得老高,隔著窗簾都把屋裡照得亮堂堂的,白玉堂卻全然不受那光線影響,也沒有生物鐘的困擾,饒自在大床上抱著只毛絨貓兒睡得香甜。展昭穿戴整齊,輕手輕腳地走進房來,坐在床邊伸手去摸白玉堂的臉頰。
白玉堂感受到他的輕觸,“嗯”“嗚”地哼了兩聲,懶懶地喚聲“貓兒”,便又不出聲了。展昭看他慵懶疲累的樣子,微微笑了笑,輕聲吩咐道:“我先出去了,飯在廚房裡,起來熱熱再吃。要是累,就叫他們到家裡來,你別出去了。”白玉堂仍是閉著眼睛,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展昭不再擾他,俯身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吻,走出門去。
春末的陽光燦爛卻不濃烈,伴著徐徐拂過的一縷清風,舒適恬淡。展昭一路來到S城植物園,尋到園子東南角的鬼屋門口。遠遠的,一個俏麗的年輕姑娘看見他走過來,連忙衝他招招手:“展大哥,這兒。”
展昭快走兩步,在丁月華對面坐下,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我也剛到。”丁月華搖搖頭,把手邊一杯奶茶推到展昭面前。她的樣子略略有一點兒侷促,眼神倒十分明亮,不像以前見到展昭時那樣,情意綿綿,卻又夾雜著期待忐忑。
“謝謝。”他們坐的這木桌木凳,是園子裡一家小店供客人休息喝水的地方。這會兒小店還沒開門,奶茶想是她剛從外面買了帶進來的,現在摸著還是溫的。展昭心想,自己急匆匆地趕來,倒是疏忽了水的事。
丁月華又是搖搖頭,“一杯奶茶還謝什麼,小時候咱們出來玩,你也沒少買喝的給我啊。”說到以前出來玩,展昭輕輕笑了笑。來這鬼屋,其實已是許多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