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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撓撓頭,原來語言障礙,著實能愁煞死人。
“額說,你把額家滴雞弄日他咧,你得賠!(我說,你把我家的雞嚇壞了,你得賠!)”
“賠,賠,賠,一定賠,只是小二哥,‘弄日他’是什麼意思?”
吳邪有點奇怪,賠錢倒是小事,但是那個‘弄日他’到底是哪位,和小二家的雞,又有什麼關係?
“弄日他就是弄日他。你這人咋就聽不懂額說滴話了,額不想招勢你。(嚇壞了就是嚇壞了,你這人怎麼就聽不懂我說的話,我不想理你。)”
店小二一手拎著雞一手叉著腰,歪著腦袋怪物似的看著面前的貴公子。
“那個……小二哥,‘招勢’又是什麼意思?”
“你……額……”
指指吳邪又指指自己,店小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滿面苦澀地扁了扁嘴,原本光潔的額頭上皺出了幾道褶子。
“吱呀”一聲輕響,樓上的木門開啟,一隻純白色錦靴踏出了門,下一刻,身著淺灰色長衫的張起靈出現在小公子面前。青墨色的絲線勾勒出連綴的盤花,盤繞在衣領,盤繞在腰間,精緻卻不奢華,淺灰色的袍子上隱隱可見的是淡色的紫薇花圖案,做工考究,嚴謹中卻獨有一番風流。腰帶左側配掛著一塊麒麟玉,右邊繫著一條束帶,牢牢地將扇套綁縛在腰間。指節分明的右手一揚,便於胸前,出現一扇瀲灩的牡丹,滿扇的奢華襯著那沉靜如水的眸子,卻沒有絲毫違和,普天之下,也只有沉靜如冰的張起靈,才能將奢華與素雅,淡泊與風流融聚於一身。
“怎麼?”
依舊是惜字如金,薄唇開合之間,卻將剛剛那一番爭執問的通透。
而那剛剛還咋咋呼呼的小公子,在看到張起靈時卻意外地安靜了下來,如同靜止的溪水。
“小哥,那個……語言障礙,呵呵……”
看到此時的張起靈,吳邪終於明白為什麼青史中,會有國君為了一個男子殺伐天下,血染江河。俊朗如斯,如若得此一人,傾盡天下又如何?
“雞,賠。”
許是剛剛吳家公子的喋喋不休追問不止讓憨厚老實的店小二落下了心裡陰影,如今面對張起靈,也只說了這兩個字。
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店小二,張起靈徑直拉了吳家公子的手,走出了店門。
“小哥,去哪啊這是……”
“溜達。”
30。
一道長街通南北,陳酒香飄三千年。煙柳畫棟琉璃瓦,衣袂飄飄盡奢華。盛唐天下,煙柳長安,不必表大明宮的奢華,不必說草堂繚繞的雲煙,單是那普通人家雕樑畫棟的飛簷高牆,就足以看出大唐國力之強盛,長安國都之富貴。
三月三日天氣新,
長安水邊多麗人。
態濃意遠淑且真,
肌理細膩骨肉勻。
繡羅衣裳照暮春,
蹙金孔雀銀麒麟。
頭上何所有?
翠微槪�洞棍藪健�
……
輕淺的聲線,一分低迷,二分哀怨,七分魅惑,如同陽春三月的風,吹進耳朵,吹進心裡,融化掉末冬的冰冷和肅殺。又彷彿暖日盈湖的水,輕柔溫和,雋永明秀,點點滴滴,排列成一條無形的繫帶,牢牢絆住路人匆匆的腳步,駐足細聽,聽那繞城三月仍不絕於耳的曲,聽那惹人沉醉,流連忘返的音。
胡姬酒肆,本是紙醉金迷的王公貴族消沉買醉的地方,卻因為那支不知何人唱出的曲,少了一絲庸俗,多了一絲素雅,給這春日煩躁的長安城,增添了細雨般的寧靜致遠。
唱曲的那人正坐在酒肆二樓臨街的紅木桌旁,支著頭,哼著音,歪著身子,看著樓下繁忙的街景。一點素金簪,將那及腰的三千煩惱絲挽於腦後,一點硃砂痣,駐於右側明亮的眸子下,又為那本就引人注目的面容增添了一縷誘惑。唇紅齒白,若啟唇而笑,那一點淚痣瑩瑩,帶著一抹悲含在唇邊,呼之欲出,咽之不下。柳月細眉丹鳳眼,如若是個佳人,定是眾星捧月,集滿身愛憐,可看那一襲粉紅長衣,這般裝束,卻是個如假包換的男子,讓那酒肆中多少蠢蠢欲動的紈絝公子著實傷心難過了一把,哀嘆之聲,晃散了粉衣男人杯中的茶。
細眉蹙了一下,凝脂般的手執著茶杯停在唇邊,那一雙勾人的眼,本就有二分的哀怨,此刻,更是多了些怒意在裡頭。
“爺,怎麼不喝了,雨前剛採的茶……”侍從小聲輕問。
主子今天心情本就不好,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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