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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天真你可真會挑扇子,這麼豔,正好配咱們家將軍。”
粗獷的聲音響起,在胖子不遺餘力的鞭策下,他胯下的那匹快要累死的馬終於喘著粗氣跟了上來。
俊眉輕蹙,俊眸微眯,瘦削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張起靈不發一言,但那周身凌厲的氣場,卻像是紛飛的利刃,一把一把精準無比,將那肥胖的身體,戳了個透心涼。
“小哥,玩笑,玩笑,嘿嘿……”
跟了張起靈這麼久,論察言觀色,他王胖子排第一還有誰能排第二。策馬灰溜溜地慢了步子,胖子一臉窘色,巴不得化身小蟲,鑽進地縫裡去。
“胖子,得,又吃癟了吧!”
依舊笑嘻嘻,可對著陽光的那副墨鏡卻發散著亮光,藏在墨鏡後的眼,發散著一種名為“激情(姦情)”的東西。黑瞎子,這是在看什麼?
“我說,瞎子,你今天怎麼笑得這麼淫龘蕩?”
胖子被張起靈一瞪,本就心情不好,被瞎子這樣擠兌,平日裡胸懷寬闊的一人,此時語氣卻是十分不耐。
“說你沒心沒肺,你怎麼連那雙招子都不亮堂了?你見過張起靈用那麼騷的一把扇子?”
瞎子勒住了馬,笑嘻嘻道。
“他還沒扔?”
王胖子大驚,扇子那種文鄒鄒的東西張起靈平日裡可是連多看一眼都不會,更何況那扇面上,還畫著那麼些個雍容的牡丹。
眼見為實,即使再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胖子還是看到張起靈沒事人一樣地坐在馬上,揮舞著手中畫滿牡丹的風騷扇子,一臉平靜地享受著扇子帶來的些許微風。
“情人送的,他捨得?趕明我也買一把去,送情人。”
不陰不陽,怪里怪氣,黑瞎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胖子只覺得一口涼氣自腳底慢慢滲入身體,凍得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瞎子,那……你要畫什麼?”
一句話問出口,胖子看到黑瞎子的臉竟然微紅,臉上的笑容更加淫穢,這次不光是血液,怕是連骨頭都要凍碎了。
“春宮圖。”
黑瞎子說到,如同蚊子般細碎的聲音,在胖子聽來,卻如同炸雷……
28。
午後時分,距長安城3裡外,官道旁,松樹林。
一輛馬車停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松樹下,裝飾奢華,撒發著濃郁的芳香,馬車周圍坐著一圈家丁樣的男子,皺著眉,一臉病色。
“都給我精神點!休息一會還趕路呢!”
管家裝束的男人三十多歲,捏弄著鼻子衝那些家丁吼道。
“陳管家,不是我們不想,而是小姐的車,香的讓人受不了啊!”
一個家丁答道,剛說完,突然嘴唇發紫,手腳抽搐,由另一位仁兄攙扶著去了一旁的草叢嘔吐。
“哎,弟兄們,忍忍吧!”
管家拍了拍一人的肩,而後迅速捏住口鼻,向小溪邊走去,涼爽的風,吹散了鼻翼中惱人的氣味,身後,則迴盪著此起彼伏的作嘔聲。
蒼天無眼啊!
陳管家暗暗嘆了一口氣,自己辛苦半生才混的個“管家”的差使,卻要陪著那個瘋癲小姐千里迢迢一路追夫,別說路途顛簸,這要是半路上有個好歹,自己這把骨頭,不是要被老爺拆了?哎……都怪“同福酒家”那個黑衣男人,一句話不說,鐵青著一張臉,竟然能把小姐的魂勾走……
小姐……
想到那位舉世無雙的陳家小姐,一滴冷汗自額頭滑落下來,本來還算年輕的臉上,竟然出現欲哭無淚的滄桑。小姐在馬車中放著的香味太濃郁,本來就有些難受,屋漏偏逢連夜雨,當風逆了方向時,陳管家這才深刻體會到了那些不可言狀的憂傷。
吐……
想吐……
真的好想吐……
他竭力忍受著快要出口的穢物,一張臉已經變的鐵青。
不……不能丟人……
他這樣想著,攥著衣襬的手又收緊了半分。
“管家,管家,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被人搶去了!”
耳邊傳來慌亂的呼號聲,陳管家轉過頭去,看到向自己奔來的兩個丫鬟,口中的酸氣衝進鼻腔,眼前一黑,一個跟頭栽進了溪水中,只留下一攤穢物漂浮在水面,弄髒了原本清澈潔淨的溪水。
“快來人啊,陳管家跳水自殺啦!”
他聽到水面上傳來驚叫,他掙扎著想要游上去,卻有更多的水灌進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