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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能看見不代表能全部看清,他腳下一個沒注意,踩到個軟趴趴的東西,頓時臉色都青了。鼻子嗅了嗅,沒有臭味,還好還好……應該不是那什麼屎。挪開腳蹭了蹭,就聽“呱”的一下。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夜路走的多了,總會遇見鬼。秦將軍不懼鬼神,那他這是夜路走的多了,總會踩到蛤蟆?
天幕上點綴著幾顆星子,秦義慢悠悠的看著不像出來查探,倒像是踏青。他叼著細細的野草葉,耳朵猛的動了動,側著臉仔細聽隨風傳來的異動。
山風裡似乎藏了殺機。
叔寶提心吊膽的過了一晚上,天微微亮的時候他師兄還沒回來,嚇得臉色都白了。先鋒官嘆了口氣拍了拍叔寶的肩膀安慰他,說秦將軍吉人自有天相會逢凶化吉的。叔寶嘴上雖然說著沒關係,可心裡著急啊!
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這話都說出來了,他師兄還能安全的回來嗎?
曲無心斜睨了一眼碎碎唸的叔寶,和苗衣一起給葉長風診脈,把熬了一宿的藥汁給人灌下去。她點點頭,診脈過後和苗衣對視一眼,滿臉驚訝。血蠱算是壓制住了,秦義的身體太好,用血養著這蠱竟然威力驚人,只是一晚上的功夫,血蠱已經解了一大半。
苗衣也覺得驚奇,再三確認,不可置信的說,“曲妹妹,如若沒出意外,這血蠱很快就要被兩心蠱給吃了。這……”
曲無心呆呆的點了點頭,這兩心蠱當初是教主讓她帶走的,說大概會用得上。蠱蟲不好養聖教的人都知道,兩心蠱更是難伺候,雖說這蟲不是什麼珍稀物種,可一旦養好了,就不容易死。
她以前專修毒術,蠱術少有涉獵,依稀記得兩心蠱似乎有什麼無害的副作用。就算是有危害的副作用,兩心蠱的蠱蟲是絕不可能吞噬其他蠱蟲的。那就是……秦義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到了晌午,秦義依舊沒回來,葉長風倒是醒了,也不能說是醒了。
軍營裡計程車兵都很擔心秦義,時不時抬頭路口,曲無心和叔寶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時候被從營帳裡出來的葉長風嚇了一跳,趕忙跑過去。
葉長風因為中蠱,發冠一直未帶,長髮散下來,臉頰邊汗溼貼著幾縷黑髮。丰神俊秀的面容還很蒼白,雙目無神。
“葉大哥?你醒了?”曲無心驚訝極了,她才修的毒醫,不可能就把一個前一天中了蠱毒的人第二天就給救醒了,何況還是血蠱那種毒性劇烈的蠱毒。
葉長風有些茫然,他只覺得身體很疼,特別是心口的部分。眼睛雖然睜著,但沒有焦距。曲無心和苗衣一人一隻手握住,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苗姐姐,血蠱解了……”
苗衣抿著嘴,“嗯,但是……他應該還沒醒啊,怎麼會?”
葉長風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抬腿就往前走拉都拉不住。叔寶和眾將士趕緊上前幫忙,意外的,十幾個人拉都拉不住他,重的跟稱砣似的,死沉。
都說見血多的人對血腥味十分敏感,將士們都是在屍體堆裡摸爬滾打的,戰場上浴血廝殺過後是一片蒼涼,不止鼻端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就連人,都從裡到外散發出一身血腥。
叔寶雖然年輕,但他跟著秦義見識了許多場面,也算出生入死過好幾回。鼻子靈的跟狗似的,攔住葉長風的同時嗅了嗅風中的氣味,皺了眉頭。
“秦大哥?”曲無心捂住嘴,她看見秦義突然從一邊的山坡上竄出來,渾身帶血狼狽無比,衣袍也破了幾處,嘴角上有血漬溢位。
秦義喘著氣,手握長槍戳到地上,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跡,啐了口唾沫,“呸,什麼玩意兒……”
叔寶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狼狽的模樣,他認知裡的師兄,即使上戰場殺敵也是遊刃有餘的,從來不會一副精疲力竭狼狽不堪的樣子,是遇到了何等的強敵才會如此?
也許是將士們看秦義看呆了,沒拉住葉長風。藏劍山莊的葉二少就這麼甩開眾人,瀟灑的輕功一用,啪嗒的落在秦義的不遠處。秦將軍見到來人,沒去管自己有多狼狽,慘淡的帥臉是否影響以往高大的形象,笑嘻嘻的問他。
“你醒了?”
秦義剛看了葉長風蒼白的臉色和披在身後的髮絲,還沒來得及看其他部分,話都沒讓他說一個字,葉長風就像守株待兔的“兔子”一樣朝秦義撞去,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撞到秦義懷裡。秦將軍受了傷累得半死剛喘了幾口氣,就被這常年拿重劍的藏劍弟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