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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道:“請講。”
傅紅雪道:“如果他想和我們決鬥,我們一定奉陪。”他看了看遠方,悠悠地道:“他已經沒有了朋友,總不能沒有目標。”
那個人沉默了一下,恭敬地向傅紅雪行了個禮,像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
葉開的容貌雖然改變了,但是沒有變的是他的目光,還是那麼溫和。
有些人的確永遠不會改變,他們心裡永遠都充滿了對人類的熱愛和希望。
也許就是因為有這些人存在,光明才會驅散黑暗。
傅紅雪靠在葉開身上,這個動作被他做來有種若有似無的感覺。
葉開道:“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去找嚴大眼?”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道:“說真的,我這樣子其實還不錯吧?”
傅紅雪白了他一眼,還是那句話,那兩個字:“難看。”
葉開不失望,反而興致勃勃地問:“那麼就是說,你覺得我以前的樣子很好看?”
傅紅雪毫不客氣地打擊他:“以前的樣子更難看。”
葉開猶豫地道:“好吧,就說以前更難看,那你怎麼看上我的?”
傅紅雪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甩手而去:“那就當我以前瞎了眼。”
葉開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賠笑道:“紅雪,不惱你了好不好,我就是覺得我們可以不管這件事情了。”
傅紅雪的表情瞬間恢復漠然,好像目光又回到了天涯之外。
但那眼神裡,淡漠中還有著柔情和溫暖,只是一絲,卻能被葉開捕捉到。
葉開有些失神,很緩慢地探身而去,充滿堅定。
他和傅紅雪,永遠能從心底裡回應對方,這樣就好。
葉開不要多,傅紅雪也是,這兩個人都很知足。
葉開喜歡反抗命運,傅紅雪也是,這兩個人又都不知足。
傅紅雪握緊了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最熟悉的動作做起來有些艱難。
曾經那些血染的過往,已經恍若隔世。
似乎失去,或者得到,都是一種必然,那麼,曾經得到的,和曾經爭取過的,都是種必然。
傅紅雪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會浪費高軒然的努力。”
他把目光從天涯邊扯回來,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讓他自己這麼做。
天涯處本就沒有他要找的東西。
他要找的東西一直就在眼前,而且一直都會在眼前。
葉開看著他,似乎欲言又止。
傅紅雪笑了笑,像是化解了冰峰一般,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誰能告訴你我在想什麼,你情願給那個人五百兩銀子?”
葉開一怔,笑了:“原來你還記得。”
傅紅雪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眯起眼睛打量著葉開的新面孔。
那種目光,縱是葉開也感到全身發涼,不太自在。
傅紅雪鄭重地道:“那麼你快點拿五百兩銀子給我吧,過期不候。”
人就是人
初地無階級,餘基數尺低。
天香開茉莉,梵樹落菩提。
驚俗生真性,青蓮出淤泥。
何人得心法,衣缽在曹溪。
又與:戒得長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蓮色。
葉開找到崔遲暮時,已正午。
崔遲暮仍在那屋子裡,目光深沉似沉思。
葉開進來時,他只問道:“小高走了?”
葉開道:“是。”
崔遲暮無奈地笑了笑,起身嘆息。
長長的嘆息聲像是為這個剛開始便結束的計劃畫上了省略號。
崔遲暮剛離開,便又有一個人推門而入。
葉開知道他是水清蓮。
看第一眼就知道。
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讓人一眼難忘。
即使是完美容貌下的葉開,也無法相比。
葉開的臉色沉下去,無論是誰被人擅自改變了容貌,都不會感到愉快。
彷彿感受到了葉開的不滿,水清蓮歉疚地看著他。
葉開道:“我只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水清蓮四下看了看,道:“原來傅紅雪沒有過來。”
葉開冷哼一聲:“我是為你著想。”
水清蓮嘆口氣,同樣是嘆氣,他卻做得出深遠悠長的感覺。
好像憂鬱與無奈全浸滿這嘆氣聲,無比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