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有看清楚這麼大膽的人是誰,但是不代表傅紅雪看不清楚。
也許正因為傅紅雪看清楚了,他才不能拔刀。
非但不能拔刀,他反而跪了下來。
燕南飛感到今天的一切都亂了,亂到他想抓著頭髮大叫。
少年只是怔了怔,便露出瞭然的微笑。
沒有人能形容傅紅雪此時的目光夾雜著怎樣的感情。
來的是成就他的人,也是毀滅他的人。
來的是撫養他的人,也是將他推向死亡的人。
“孽障!”
疾風頓止,這個人的身影閃現。
是個女人,從頭髮看似乎已年過花甲,她戴著一個銅面具。聲音尖利而刺耳。
傅紅雪毫無血色的嘴唇抖了一下,立刻被牙齒咬住,一股鐵鏽味迴盪在口腔中,他已經不知道該叫對方什麼了。
他的脊背微微僵直,從以前開始,這個人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毀掉他的全部尊嚴。
燕南飛突然倒抽一口冷氣,他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能讓傅紅雪恐懼的女人從來都只有一個。
那唯一的一個,不僅造就了他,也一手毀掉了他。
花白鳳。花白鳳!
即使隔著面具,燕南飛也能夠感到對方那陣讓他頭皮都發麻的目光。
良久,花白鳳才用她那陰森冷利的語氣道:“這是我的家事,外人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難道要我動手把你們一個個地請出去?”
沒等她說第二遍,少年抬起箱子向燕南飛砸去,逼著他。
這樣,燕南飛想留也留不了,擔憂地看了傅紅雪一眼,立刻被箱子逼出了三丈遠。
很快,少年和燕南飛就消失在附近。
那陣悚人的目光重新落在傅紅雪臉上。
慘白到沒有一點血色的臉。
隨即是冷笑,陣陣冷笑。
“你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傅紅雪頭腦一嗡,簡直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絕望的呼聲迴盪在心中,像一道道很抽下來的鞭子。
他曾經幾乎毀在“酒”上,可是最後他還是掙脫了出來。
“酒”並不可怕,關鍵是在於你自己能不能自拔。只要能,它就奈何不了你。
可“花白鳳”這三個字對傅紅雪而言,比“酒”還可怕。
這從來就不是能不能自拔的問題,而是想拔都拔不出來。
花白鳳培養了他十八年,十八年裡他已經充分的體會到生命被另一個人握在手中的感覺。
所以他不停地流血,變強,不停地拔刀,揮刀。
可當他離開去邊城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脫開花白鳳的陰影。
到了現在,傅紅雪才發現,對於花白鳳的恐懼刻在骨頭裡,刻在心上,是道無法痊癒的傷口,只要一碰就會流出血,烏黑的血。
而花白鳳是養育了他的人,也是葉開的親生母親,他又怎麼能動她?
傅紅雪垂下頭,在花白鳳面前,他似乎又變成了從前的那個孩子,他離開花白鳳的這些年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幻覺。
花白鳳的出手一點也不慢,畢竟她算是傅紅雪的師傅。
即使年齡變大,她手腕的力氣也絲毫沒有減弱,她準確地卡住了傅紅雪的脖子,陰狠的目光好像要將他千刀萬剮。
“你倒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不能結束
天邊微微的一線血色,有說不出的淒涼,院子裡的樹和花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層不祥的氣息。
“這麼說,你真的要去?”這個聲音很溫和,但是溫和中隱隱夾雜著焦慮。
花白鳳冷冷地道:“自然。”
“可是……”
“他放了刀,我不在乎他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但是隻有這一點我永遠也不允許!”
“……但是他是為了葉開……”這聲音的主人好像在為傅紅雪爭取最後的機會。
“一日拿刀終身拿刀,為了誰都不能成為放下刀的理由。”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來,好像連心和肺都要咳出來了。
“我相信他們。”這聲音雖然也很溫和,卻有說不出的威嚴和深沉。
“阿飛……咳咳”另一個人似乎還想說什麼,終於無力地揮揮手苦笑:“我們也老了,花白鳳,你又何必……”
花白鳳挺直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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