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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渾然如美玉一般。
“告訴我,仙人對他說什麼了?”傅鬱把兩道目光看進了宋艾的雙瞳,宋艾只覺得兩股溫泉流進了眼裡,暖暖中帶著澀意。
宋艾不由微閉了眼睛,朦朧中,那壓在肩上的觸感就顯得格外真實。
伸手反握住那雙手,宋艾輕聲道:“你是傅鬱,我是宋艾,所以我們才能相遇在這荒草蔓生庭院,於月色下作長夜之談。”他別過臉去,“然而也僅有一夜而已,本來是該滿足了,本來我已經滿足了……”
傅鬱有些著慌地想把被宋艾反握住的手抽回來,奈何他剛剛動一下,宋艾猛然加上力道,五指像枷鎖一樣鉗住他。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的是不是?”宋艾陡然拉高了聲音。
傅鬱根本不回答他,執著追問道:“仙人究竟對他說了什麼──”聲音陡折,換了一個質問的語調,“仙人究竟對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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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艾不等傅鬱反應過來便鬆了手,傅鬱那白皙五指被他不要命地勒了許久,本該留下觸目驚心的勒痕──然而那五根指頭白皙修潔如初,仍然一絲肌理也看不見。
宋艾盯著傅鬱的指頭霍然慘笑起來:“他說……”他一面說著,眼睛裡閃動著慘碧光芒,明明滅滅許多下之後,終於再次完整地說出來,“他說:‘你將復生,復生之後需等到陰月初七的日子,趁著夜裡上到某座山,鑽進一片竹林裡。你會迷失方向,但是不要緊,靠直覺在裡面穿行。然後你將遇到一位道士,如果道士對你說,你會在前路某處親臨一場奇遇,便是緣分到了。然而如果你並沒有遇見道士,也許你也能找到那個某處,可是你便只不過是過客,你將回到這裡,再入輪迴。’他一口氣說完,又溫和地問我記住沒有。我說記住了,他再讓我重複了三遍,直至這席話似烙印般深深刻到我腦海深處,想忘記也忘記不了,才揮一揮手讓我離開。”
傅鬱的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到一起,聲音微微變了調子,他愕然問道:“就這些?”
宋艾冷笑:“剩下的該由你說。”
傅鬱反而釋然一笑,譏誚道:“客人方才說過,你是宋艾,我是傅鬱,是以才有這長夜之飲。可惜──”他瞅著宋艾,眉峰一彎,化作個凌厲弧度,接著道,“你非宋艾,我非傅鬱,我們兩個還是別再自欺欺人下去了罷。”
宋艾眼神閃爍了數次,似在考慮傅鬱這話裡有幾分真意。他霍然從藤椅上振衣而起,身體前傾,兩隻手支撐在傅鬱身體兩側,呈現某種危險的合圍姿勢。
從宋艾現在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傅鬱臉上的任何一絲細微變化──哪怕是眼角稍稍皺一下,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宋艾居高臨下地說:“我姓陸,名君停。”
陸是國姓,天下敢叫陸君停的人便只有那個驚才絕豔卻英年早逝的二殿下。t
一茶一酒為君停。
天底下,卻沒有一個肯為他停留的人,也沒有一個他想要為之停留的人。
傅鬱的臉上全然沒有一絲表情,他微微仰起頭,對宋艾作一個客氣冷淡的笑意,道:“二殿下好。”
陸君停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是對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稱呼暌違已久,他接著對傅鬱說:“好了,你可以說了。”
傅鬱微微訝異,抬眼看他:“說什麼?”
陸君停兩眼一翻,道:“我身上所有的秘密,能說的,不能說的,你全都知道了。”
傅鬱沈默。
陸君停又狠狠往下傾了傾身子,額頭與鼻樑幾乎快碰著傅鬱的側臉,他悶著聲音道:“我與你的淵源,你也不能瞞著我。”
傅鬱衝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陸君停首次流露出一絲不那麼莊重的,狐狸一般的狡黠,靜默無聲然而勝券在握地瞧著傅鬱。
傅鬱卻錯開了他的目光,低低道:“你知道了又怎樣,對你沒有好處。”
“你害怕。”陸君停的聲音幾乎就在傅鬱的耳畔響起,撥出的氣息噴到耳廓上。
月色下,傅鬱的神色仍然是冷冷淡淡,帶一絲薄笑,他的耳朵玉砌一般的白,全然沒有受到影響。
可是那玉潔修長的手指卻悄無聲息地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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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告訴你,但那不是我與你的淵源──即便是,在百年之前就已經結束。”傅鬱身形一變,以某種陸君停看不見的身法從藤椅上繞開,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在陸君停身後響起。
月色清泉一樣流動,傅鬱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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