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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愛玩也不知道想想以後,我原本覺得你跟著我,我還能養你護你個十年二十年的,看樣子是不行了。早知道這樣,就該把你丟出去自己闖蕩,當初愛你現在卻是害了你。我這一走,台州鏢局得靠你撐起來,反正我死了也看不到了,愛怎麼折騰隨你吧。只不要委屈了自己就好了。花九那孩子也是善良過餘,你是大哥,有機會的話,給他找個好人家的姑娘,你們兩兄弟靠著鏢局活下去倒是不成問題。”
陳忱說話非常費勁,說得極慢極慢,慕青淵聽著卻全是拳拳的父母心,養大於生,自己對陳忱的愛絕不亞於對自己的生身父母,此時就這麼突然的離去,臨走還在為自己計劃將來,慕青淵覺得心被人抓住一把把的揪起來,情不自禁的喊出聲道:“不要再說了,再說我一輩子都良心不安,這麼不成器,我怎麼對得起您!”
“傻孩子,我為了你著想,因為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心甘情願,沒有對得起對不起 ,你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我,以後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陳忱安然道:“生死有命,我也不能逆天而為。我這一輩子活得雖累些,但是盡興,值當。我做了想做的事情,養出了兩個成材的兒子,閻王叫著我,我也得高興的去。”
陳忱說最後兩句話的時候,慕青淵已經整個臉伏在手臂上小聲的抽泣,聽著他話裡帶著笑,心中不好的感覺登時冒出來,抬頭看見陳忱臉上掛著安詳的笑意,雙眼緊閉,跟睡過去了一般,胸口卻已經沒有生命的起伏。
慕青淵退後三步,砰地跪下,莊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故往
喪事進行到第二天,解秋寒跟宣白才趕到。馬車疾馳而來停在鏢局門口,解秋寒跳下車,望見滿目白花,低下頭穩了穩情緒,疾步走進靈堂,宣白匆匆趕上。
解秋寒走到靈堂門前卻住了腳,接過旁人遞來的麻衣,仔細穿戴好,這才步履沉重地走進來。慕青淵是唯一的孝子,披麻戴孝正跪迎來弔唁的親友,見解秋寒來到,便從門邊站起來,二人對望一眼,齊齊站到了靈位前跪了下去。
喪事足足辦了五天,解秋寒來了之後便接替了兩天兩夜沒有閤眼的慕青淵,讓他去歇一歇。慕青淵卻搖了搖頭表示這個時候自己睡不著,只窩在側廳的椅子上閉上眼小憩。陳忱前半生為官,後半生一心一意的經營著這個鏢局,兩者皆是需要強大的人脈關係。弔唁的人絡繹不絕,直到第五天才算是稀落了下來。
指揮著讓人掃灑乾淨,送走最後一批前來弔唁的人,慕青淵與解秋寒均是覺得精疲力竭,相顧無言,慕青淵扯起嘴角無力笑了一笑,說道:“大哥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宣白站在解秋寒身邊,見慕青淵這副樣子,仰起臉看著解秋寒,大眼睛滿是求助的意思。後者點點頭說道,讓宣白送送你,精神這麼恍惚,別半道摔著。
慕青淵就笑:“哪有這麼嚴重,我才二十來歲,又沒有未老先衰。”話說這麼說,他轉身出門的時候,宣白還是追了上來攙住他,滿眼的不放心。
走到院子中央,慕青淵邊慢慢走著邊對宣白道:“我自己能回去的,我真的沒有未老先衰。你還是回去看看秋寒吧,他這兩天也沒吃什麼東西,比我累多了。你要不去看著,說不準一會兒你回去的時候,他就倒地不起了。
宣白也不放手,小聲說:“我知道的。
“你知道那你還不去?”慕青淵覺得奇怪,情侶果然是不能理解的生物啊,回想自己跟花九在一起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矯情,心中忍不住就有些暖。
“他讓我來扶你,我就來唄,他心情不好,這時候我也不好打擾他。他需要點自己的空間,不是每時每刻都適合展示給別人看。”宣白說得輕鬆。
“真是善解人意。”慕青淵忠心誇讚。
宣白粲然一笑:“那當然。”
慕青淵一覺醒過來,睜開眼卻什麼也看不到,努力的睜著眼適應了好久,才終於藉著月光辨明自己不是勞累過度瞎了眼,而是夜。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幾更天。只覺得自己現在清醒得不行,疲累一掃而空,只覺得餓。拉開房門,月光鋪了一地,舉目之處清晰可見。月亮正掛在東天,牆外隱隱有更夫打更路過的號子,三更天。
七拐八繞想去廚房蒐羅蒐羅吃的,
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走路都有些打晃。路過正院前的小亭子,卻意外的發現有隱約人影晃動,待得走近分辨清了,原來是解秋寒。
解秋寒自己靜靜的坐在小石凳上,旁邊的小石桌上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