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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醉秋大吃一驚:「師父你說什麼?小寒他、他……」
驀地裡憶起初遇少年那個夜晚,正值有人闖上祭神峰縱火大鬧,他還清清楚楚地聽到師祭神稱呼對方‘衣教主’。而先前在林中,師祭神遭少年偷襲後,說了一聲‘衣勝寒’,難道那就是小寒的真名?
少年從未向他吐露過姓氏,武功修為又高強到了令他不可思議的地步,說話的口氣更是奇大……莫醉秋越想著以前的種種詭異處,心臟跳得越發狂亂。
其實與少年一路結伴行來,他並非未曾起過疑心,但每每看到少年稚氣清秀的小臉,他就把自己腦海裡那些不合時宜的荒唐揣測給驅逐出去。縱有千般懷疑,他也不會想到那瘦小少年竟是與師祭神齊名的大魔頭。
「師父,這不可能……」他兀自難以置信。
關山雨眼裡也有幾分迷惘,嘆道:「醉秋,師父也不太相信。可我們現在坐的,便是天一教的船隻。上船時,我還親耳聽見那頭領叫那孩子‘教主’。」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天一教第四代教主衣勝寒。」清脆的嗓音突兀響起。
船艙的木格移門被推向一側,少年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個白袍男子,正是莫醉秋白天在西湖上見過的那個高瘦男子。
莫醉秋嘴巴張了兩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驚愕之情全在少年意料之中,但親眼得見,衣勝寒的眼神還是為之變黯,扣指輕彈,數縷勁風射出,已凌空點中關山雨身上幾處穴道。
「師父!」莫醉秋驚呼。
「我只是封住你師父的內力,又沒傷到他,你緊張什麼?」衣勝寒臉色愈加不快,朝身後那男子一揮手道:「明護法,你先出去!」
白袍男子微躬身,飄然退出,順手帶上了木格門。
衣勝寒往艙板蒲團上一坐,面對莫醉秋,恢復了跟往日相同的笑顏。「醉秋,我那時受了重傷,只好躲在你那裡,不便吐露身分,你不會生氣吧?」
莫醉秋仍在震駭之中,對著這利用他同情心的‘少年’,委實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想到自己還一廂情願地想讓師父收留‘少年’,只怕這衣教主暗中早笑破了肚皮。
‘少年’罵的一點也不錯,他的確是個笨蛋!
只是,他唯獨想不通,為何這江湖上人聞風喪膽的天一教教主,外表居然似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莫非是練了什麼神奇的縮骨術?
關山雨試著運氣,果然發現真氣行到那幾處穴位剛便受阻,他輕嘆道:「衣教豐,你制住關某,意欲何為?」
衣勝寒等不到莫醉秋說話,小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了,對關山雨冷眼一橫,道:「我救下你,當然是要派大用場。你服過千年血靈芝,血裡有了藥性,正合我拿來煉藥。」
莫醉秋全身都劇烈一震,原本還在慶幸師父終於逃脫了師祭神的魔掌,萬沒料到這衣勝寒竟打著與師祭神相同的主意。他艱難地開口道:「衣、衣教主,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非要用家師煉藥?」
那聲衣教主聽在衣勝寒耳朵裡,分外地疏遠刺耳,他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冷然道:
「我先天有怪疾,十二歲時就不再長大,到處求醫都沒用,到如今二十年了,還是這副模樣。我最近才偶然得知,若用千年血靈芝做藥引,我或許還能再恢復生長。
「只是那煉丹的方子多年前便被師祭神盜走了,我數月前曾率人去過祭神峰,想奪回藥方,可惜師祭神不在,藥泉那老不死也正好外出採藥去了。我把丹房翻了個遍,也沒找到藥方。
「前些日子我再上祭神峰,卻被師祭神發現,中了他一掌。我為避人耳目,只好殺了個藥僮,換上他的衣服。這趟仍沒找到方子,不過我從丹爐裡拿到些尚未煉成的藥丸,也算沒白跑。
「養傷時,我聽師祭神說你師父吃了血靈芝,你又急著趕去斷劍小築通風報信,我正要找你師父,乾脆就和你一起下山。後來你見到的那個貨郎,正是我天一教的弟子,我讓他傳訊沿途的教眾,攔截祭神峰的追兵,所以你我才能一路風平浪靜地到江南。」
他一句句地說,莫醉秋心頭盤旋許久的諸多疑團也一個個隨之解開,暗罵自己蠢不可及。
衣勝寒伸手入懷,從衣兜裡掏出幾粒殘缺不全的硃紅藥丸,握在手心輕輕旋動著,甚是得意,對莫醉秋道:「師祭神千方百計要取你師父的血,就是為了練那方子上的靈丹妙藥。我雖沒有藥方,教中也有幾個醫師,等回總壇後,我會叫他們細加研究這些丹丸所用的藥材,再加上你師父的皿,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