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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爬了過去,幾次都險些命隕谷中勁風,不可不謂九死一生。
三年後,杜夢樓再次回到此地,卻是連九死一生的機會也不再有。
霍成君只給了杜夢樓一個選擇——毒聖弟子。
杜夢樓一日不點頭,他雙手雙腳上千/年/玄/冰所鑄之枷鎖便一日不得解開。
三年前還只是普通的鐵鎖,即使如此,也耗費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在利石上磨斷,如今莫說兩個月,就是兩年,二十年也無法掙脫這新的束縛。
霍成君將杜夢樓帶回寒玉潭的半個月後,收到了一封飛信,能將薄薄的紙張毫髮無損地擲出百丈之遙,且入木三分者,江湖中屈指可數。霍成君似乎心中有數,看過書信內容,冷峻的面龐上竟難得有了喜色。
“我有要事需辦,這段時間足夠你考慮清楚答案。”
霍成君留下此言,一走就是三個月。
三個月後待他迴轉,卻是教眼前景色所怔。
杜夢樓的手腳鮮血淋漓,可見白骨,而那玄冰枷鎖正卡在手骨與腳骨之間,幾乎就要褪去。
霍成君眉頭深鎖,一巴掌扇在了杜夢樓的臉龐上。
杜夢樓木然地彷彿泥塑,偏著頭半晌也不知要做出反應。
“能被我霍成君收為弟子,多少人夢寐以求。”霍成君負手身後,周身的空氣冰冷得似要凍結,“我看得上你,你卻如此不識好歹。”
杜夢樓緩緩回頭,面無表情,輕聲道:“我不做你的弟子,你讓我走。”
“不可能。”霍成君將視線送向面前之人,冷然道:“我說出的話,絕無收回的道理。”
杜夢樓抬眼看著他,道:“你怎樣才肯放我離開?”
霍成君見他手腳仍血流不止,臉上神情恍惚彷彿魔怔一般,便道:“你不惜如此,到底因何!”
“找一個人。”
“何人?”
“雪舟。”
霍成君當然不曾聽說過此人,他沉默片刻,道:“此人與你有何淵源,若是你的仇家,只要你拜我為師,我自會替你將其除去。”
杜夢樓似笑非笑地看向霍成君,半晌後低垂下頭,彷彿自言自語般道:“我沒有仇家,沒有仇人。你關我一時,關不了我一世,我總是要出去找他的。”
“哦?”霍成君眉頭微蹙,似是心有所思,可所言卻依舊無情,“那你就用雙眼看看我是否關得了你一世。”
杜夢樓不再言語,沉默著又開始一點點自血肉間撥弄著枷鎖。
霍成君冷漠地看著眼前一幕,直到杜夢樓將左手腕上的玄冰瑣連血帶肉地摳了下來,他忽然上前緊緊攥住了杜夢樓的手腕,眼裡冰火交融,厲聲道:“愚蠢!”
杜夢樓猛地抬起頭,右手抓住了霍成君的手臂,彷彿那是大海之中唯一的一塊浮木,他咽唔著不成調的聲音,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脫出了控制。他張了張嘴,半天才嘶啞道:“我也是個人,我也是個人……”
霍成君怔了怔,放開了他的手腕。杜夢樓一點點往下滑去,竟是跪在了他的面前。
十八年了,霍成君連杜夢樓的聲音都極少聽到;十八年了,杜夢樓第一次以乞求的姿態跪伏在他的腳下。
霍成君就這麼看了他許久,許久後似乎輕嘆了一聲,他振袖身後,道:“你可想好了我要的答案!”
杜夢樓沉默片刻,輕聲道:“師父。”
“你隨為師去一個地方,之後為師便許你前去找人!”
一個月後,杜夢樓隨著霍成君離開了寒玉潭。
在此之前,杜夢樓手腳的損傷被霍成君一一治癒。當然,依舊用的是毒。出自南詔的“彌蟲”,成蟲會腐毒一切血肉,而幼蟲則可透過其他毒草的輔助使白骨生新肉。
霍成君似乎是真的將杜夢樓當成了親傳弟子,態度上是冷漠難改的天性,言語間卻是無甚保留。
而杜夢樓與霍成君可謂“脾性相投”,霍成君不說的,他不問,霍成君說的,他也只聽不答。
這一對相處了十八年後的遲來的師徒關係,似乎可有可無,又似乎並無不妥。唯一的不同便是霍成君不再將杜夢樓當作一件試毒的物品,他倒也信心滿滿,自信天下間並無可媲美他徒弟的解藥。
杜夢樓自幼嚐盡各種毒物毒盅,其相生相剋之理,恐怕除了霍成君,便是他最清楚。霍成君以前不曾視他為人,如今立場變遷,卻覺如獲一寶,竟是再適合不過的衣缽傳承。
霍成君坦言此行目的,竟是為一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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