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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那一路上都只言未發的人忽然出聲道:“他命硬得像石頭,死不了。”
杜夢樓停駐腳步,回頭將那人袖中所有的銀子都掏了出來,全部塞進了大夫手中,也不顧那老大夫的挽留,疾步離開。
此地離東郊的山頂,以杜夢樓如今腳程,緊趕慢趕也需大半日才能抵達。
他好象是不知飢渴,不知疲累,不知痛楚,彷彿沙漠中行走的人,只為前方的綠洲,忍得下烈日炎炎,抬得起沉重地猶如灌了鉛的雙腿。
當杜夢樓終於返回他與雪舟離別的地方時,那裡只剩下了一隻孤零零的揹著布包的老虎,布老虎背對著杜夢樓,花花綠綠的圓屁股,兩隻綁著頭髮絲的小耳朵,一直一直凝望著遠方,倔強得像塊頑石。
杜夢樓在四周仔細地看了看,沒有血跡……雪舟也不可能是被寧王帶走,因為老虎和布包都整齊地留在崖邊……
他一步步靠近了,彎下腰將布老虎抱了起來,他的動作十分的溫柔,充滿了憐愛,好象抱起的是正在等待著他的小傻子。
杜夢樓放眼望去,他之前落下時心中沒有恐懼,沒有彷徨,只有無盡的不捨和擔憂。而此刻包圍著他的,是不可置信的恐懼,他的眉皺得緊緊的,那眉間深鎖著幾乎是絕望的痛苦。讓他如何能去猜想,敢去相信,這天大的玩笑!
他不知道在那山崖邊望了多久,彷彿是終於用盡了氣力。
抱著布老虎,杜夢樓轉身朝山下走去。他還走得動,所以不能停下。
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雪舟還在等他。
當杜夢樓經過鎮郊,要返回崖底的路上,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的身體似乎還很虛弱,面色蒼白如紙,冷峻的臉龐上是刀刻般深邃俊美的五官,只是那雙眼異常的陰冷,目光猶如蠍子帶毒的尾針。
“跟我回去。”那人沉冷的聲音道。
杜夢樓眼也未抬,一步一步地繼續向前走著。可還未走出幾步,腿上卻忽而傳來刺痛,瞬間又轉為麻痺,他踉蹌著向前一跌,竟是單膝跪在了地上。
那人輕抬腳步,來到了杜夢樓的面前,俯視著他道:“跟我回去。”
杜夢樓沉著眼睫,面色也不比那人好許多,他唇角微微一動,吐出一個字,“不。”
“由不得你。”那人單手捏住杜夢樓的肩頭,將他提了起來,道:“若非被你拖累,我也不至於傷重至此。我未開口求你,你卻要自作主張。杜夢樓,你離開寒玉潭不過三年時間,膽子倒是越來越大。”
杜夢樓終於是有些再也無可忍受,他看向那人,幾乎聲嘶力竭,“老混蛋,你還想幹什麼!”
那人並不氣惱,眼裡反而有些興味盎然,他冷冷笑道:“讓你成為我毒聖霍成君唯一的徒弟,是你的榮幸。”
杜夢樓腦中混亂,他滿腹心事,一腔愁思與牽掛,根本不願與霍成君糾纏不清,也對他口中所言無法理解。這個養了他十八年的冷血之人,任何的決定都是一時興起,他教你生,你便能生,讓你死,你不得不死!
可杜夢樓的掙扎在霍成君眼裡實在不值一提,即使他內傷未愈,對付一個杜夢樓卻綽綽有餘。
霍成君與杜夢樓在寒玉潭的十八年中,並未將杜夢樓當做一個人般看待,他拿他試毒,種蠱,然後當他毒發時再以更劇之毒,以毒攻毒。這是他多年精心配製而成的一粒解藥,是他此生得意之作,卻不想於三年前遺失,更想象不到是以這種方式失而復得。霍成君似乎是第一次正視了杜夢樓,然後對他有了那麼一丁點的興趣。
霍成君其實不知,杜夢樓不愧是他養了十八年的人,即便兩人間完全沒有一絲溫情,然而潛移默化中杜夢樓簡直是霍成君的翻版。
一樣的淡於人情,冰冷麻木,一樣的寧死也不肯欠他人恩情。
只是霍成君更加的強勢與霸道,他的“報答”也像是施恩,所以,他要杜夢樓成為他的弟子,沒有拒絕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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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第三十二章
寒玉潭位在蜀地,與秦州隔秦嶺龍脈,南北相望。
蜀地氣候潮悶溼熱,山地連綿,而寒玉潭卻猶如“海上明珠”,深藏群山峻嶺之間,四季皆寒。
寒玉潭名為潭,然實則是處四面懸崖的孤峰。與外界唯一連線是根近百丈長的鐵索,那鐵索光滑無可攀附,唯內力強盛者可使輕功踏其上而行。
三年前杜夢樓用腰帶將自己捆在鐵索上,一寸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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