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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靖芳推開他後,狼狽地落荒而逃。
夜色深濃,白衣人獨立池畔,彷彿是一縷幽魂。
池中的錦鯉搖首擺尾,姿態悠然,偶爾一兩隻浮出水面,將池水攪亂陣陣漣漪,就象此刻白靖芳那難以平靜的心湖。
他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他與杜夢樓難道不該是萍水相逢卻頗為投契的朋友?白靖芳回想著這短短几日裡兩人的相處,發現杜夢樓其實並不是一個有趣的人,他寡言得幾乎冷漠,一開始白靖芳覺得與他相處難免尷尬,可漸漸地他甚至習慣了彼此間的沉默,因為杜夢樓即使不說話,目光也總是追逐著自己,只要他一個回視,便能從杜夢樓的眼中看到欣喜。杜夢樓想念弟弟,白靖芳以這個理由說服了自己,他越來越多地去回應杜夢樓,也在不知不覺間追逐起了對方的視線,等他忽然驚覺時,他的眼中……幾乎只有杜夢樓。
他為什麼要親杜夢樓?杜夢樓又為什麼肯回應他?
到底是誰瘋了……為什麼他的心不肯聽他的話,不肯安靜一些!那劇烈的跳動幾乎要震聾他的耳朵。
白靖芳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唇,彷彿那裡還留著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和觸感。杜夢樓那被他吻得豔紅的薄唇又浮現在了眼前,蛇信一般的危險卻又是致命的誘惑。
悶熱,浮躁!有什麼白靖芳絕不願接受的東西鼓動著他的胸膛,似乎下一刻就要破出。
“靖芳。”
一道清涼如泉水般的溫柔之聲適時地響起。
白靖芳猛地回神望去,怔了怔,然後抬步走上前,微微垂首道:“父親,這麼晚您還沒有休息?”
“你也是啊。”白青夏慈愛地望著愛子,溫和道:“靖芳,你是否有什麼心事?何以如此失魂落魄,心神不寧?”
白靖芳心中一驚,不想連父親都看出了他的異樣,他低聲道:“讓父親為兒子擔憂了,兒子……只是想到婚期將近……”
“呵呵。”白青夏輕輕拍了拍愛子肩膀,點頭道:“這也難怪。靖芳,你如今已經成人,又即將為人夫,以後還要為人父,要掌管懷虛谷,你肩上的責任會越來越重,但為父相信我兒有這個能力。”
白靖芳心口一陣緊縮,輕聲道:“我不會讓父親失望。”
白青夏微笑著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又道:“靖芳,雲歌以後就是你的妻子,她與你自幼一同長大,你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聰明伶俐心地善良,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你身為丈夫,也要好好愛護於她。”
“父親……”白靖芳抬起頭看向了白青夏,他不知道他的眼中幾乎含著痛苦,“父親,你愛母親嗎?”
白青夏怔然,視線在愛子面龐上靜靜地掃過,轉身背對了他,半晌後微不聞地輕嘆一聲,道:“為父此生只愛過一人,便是你的母親。”
“父親可曾後悔與母親相遇相識?”
“愛她,又怎會後悔?”
“父親,愛一個人是如何的心情?”
白青夏回身望向白靖芳,他以為他是最瞭解自己的兒子,如今卻忽然覺得似乎並非如此。白青夏沉默片刻,溫和道:“靖芳,這世間的感情有許多種,甚至愛情也有許多種,哪一種才是真正的愛?無人可以為之下定論,或是生生死死海枯石爛,或是安安靜靜平淡如水。一時的衝動可以是愛,長久的相濡以沫也可以是愛,但人總不能活在衝動之下,等你到了為父的年紀便能明白了。命運無常,人要懂得知足,放過別人有時候也是放過自己。”
“靖芳,父親也有老去的一日,如今唯一的心願便是盼你能平平安安,成家立業,以後身邊能有個人與你相互扶持,共度一生。”白青夏又拍了拍愛子的肩膀,轉身朝來路踱步離去。
白靖芳注視著父親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許久,他忽然腳下一踏,身姿輕盈地躍入了前方的陰影之中。
杜夢樓睡得並不沉,或者說他根本難以入睡,只是輕闔著雙眼假寐。
但潛入屋中的人輕功極好,直到一隻冰冷柔軟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杜夢樓才猛地驚醒過來。
那人沒有給他出聲的任何機會,便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
黑暗中只聽得見焦躁而急促的喘息聲。
冰冷的手,冰冷的唇,明明是在這盛夏的時節。
杜夢樓知道來人是誰,他想要去回應和安撫,但對方的焦慮和狂躁已經超過了他能夠控制的範圍。
那人猶如一隻窒息的獸,想要從杜夢樓的口中汲取生存下去的空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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