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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僵,被崔無歡解了腕上的髮帶抱起來。
他是故意的,忘舒心想,顛來倒去從溫存到暴戾,再從暴戾到溫存,直到自己再沒了力氣睜開雙眼。
意識有些模糊,彷彿這身上的人他從未見過,印象裡依舊是那一雙含笑的眼,趁他不備便啪嘰一聲嘬在臉頰上,拇指和食指夾了核桃送進他嘴裡,然後說著不堪入耳的情話。
“無歡……”最後他喊,只一聲意識便倏地潰散。
第十三章 啼血鴛鴦亦爭吵 '本章字數:1741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02 21:06: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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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忘舒醒來便已在轎子裡,自候府側門送出。軟轎不曾顛簸,依舊是那一襲新的白衣瀲灩,白衣之下卻滿室羞恥的傷疤。
忘舒睜開眼,周身的不適亦在這一刻醒來,羞恥的地方似有粘滯的液體順腿滑落,忘舒抿了抿唇,低眼看這一身曖昧的痕跡。
麻木了,麻木到不知今夕何夕,冰冷的指尖觸到何地都是一陣戰慄。
“忘舒,我的愛恨你最明瞭,那麼你的愛恨呢?你的心呢?”昨夜他這麼說著,帶著滿腔憤怒,帶著一腹怨氣。
可是又能如何,他的愛恨呢?十年前,他的愛恨不是當斷不斷,不適戀戀徘徊。那個時候,他還很平靜,卻很絕望。
忘舒掀開轎簾,這轎子去的卻不是陸府,清晨一排糜爛後的靜謐,有些劫後餘生的意味,這兒是勾欄。
清早欲睡的姑娘鬢雲半散,連衣服都不曾蓋好,就這麼半開著衣襟倚在視窗嗑瓜子。忘舒的小轎從這一溜紅樓下過,滿樓紅袖懶散,連軟糯的聲音都帶了無奈和無力。
夜來樓的鴇兒親自把花魁的手絹往轎子上扔,待看清了轎內的人,諂媚的表情變了啞然。
“墨竹。”忘舒輕喚,嗓音沙啞難辨,似沙石打磨著喉嚨。
轎伕們把轎子放下,抬轎的漢子伸手把忘舒扶出來交與鴇兒,眼裡卻生著鄙夷。
他對著鴇兒說,這是候府的禁臠,現在下放到夜來樓做倌兒,身份要瞞著,客人卻只有一個。
忘舒勉強抬起頭衝墨竹笑了笑,道一句好久不見,眼前一暗便又墮入黑甜。
夜來樓的鴇兒忙裡忙外,候府的銀子卻也收了不少。給忘舒更衣清潔的時候從衣襟裡掉出一方小巧的黃符,很舊了,可也看得出儲存的很好。
墨竹小心把黃符收了,皺著眉去看忘舒這一身的傷痕。樓裡的倌兒們經常如此,她卻從沒想過眼前這人也會如此出現。
忘舒睡的沒知覺,夢裡好像還有無數個夢。還是夢見當年崔小侯夜半翻窗而入,他備了茶去等,無論晴雨,總有當窗夜話。還是夢見崔小侯伸手刮他側臉,很輕佻,卻很疼惜,他總說,忘舒我是愛死你了。
夢醒了,墮入另一個夢,它們相互躲藏,糾糾纏纏似理不開的線頭。
小和尚曾經對他說,謂愛著於五欲,猶如渴而愛水。渴愛難滿,如海吞流。是身如陽焰,從諸煩惱渴愛所生。
後來他忘了,而如今又再記起。
三日後,忘舒在一個午後幽幽轉醒。顧人的小廝跳起來去請墨竹,不久便見她濃妝豔抹款款而來。
“你自不必說,我都懂。”墨竹坐在床沿開口,一雙眼裡都是濃的化不開的悲慼。忘舒知道這不只是因為同情,還有同類之感。人說物傷其類,墨竹曾經把崔無歡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這感情有多深重。
可惜不管有多深重都好,一旦放在心裡,不好好把握,便是萬劫不復。一如當年的自己,以為這感情很淺,以為總能抽身而退,它卻拖著尾巴綿延了十年,?成一段孽緣。
忘舒真的沒開口,墨竹叫他養傷,樓裡的事兒不必思量,她願意養著他。她總覺得這是一種救贖,為著她自己的那份感情,為著崔無歡,為著一種成全。
忘舒點點頭,亦算是安頓下來。陸詡那廂總想派人去告個平安,卻提前被崔無歡送了他的親筆信去,說是獨自回了江南。
忘舒沒言語,也沒掙扎,崔無歡給他撒了個完美的謊,若他能有選擇,他也會留書歸去,回去那個可以日日飲酒為樂的江南。
成化十四年後半年,大太監汪直開始佔權,就掌握著西廠的實際指揮權,也憑藉特務機構不斷排除異己,樹立親信。陸詡兩邊焦頭爛額,一邊思慮著忘舒,日日來訪候府,手中信件總不見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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