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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衫紅袍依次散去,崔小侯斂著眉走出來,黑雲低垂,天雨欲摧,三三兩兩的臣子有些聚在一起咬耳朵,見崔小侯過來就轉過身客氣地笑笑。
崔小侯隨意勾了勾嘴角側身讓過,耳朵耷拉著無心他們的言語。其實再聽還不是一樣,無非皇家後宮的事兒,皇帝死了幾個兒子反倒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百姓們沒資格知道,可大臣們也一樣熱衷,倒像是街坊間流傳的妄言,越隱秘就越勾得起心底那點兒興致。
剛到了宮門口便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崔小侯苦笑,媚骨的秋雨撲在額上髮間,伸出手去拂,便沾了一手溫潤的水漬。
青衫溼透,倒沒那麼浪漫,溼透的不是青衫,是一襲緋衣。枉將眉眼做輕佻,是這繁華叫你誤會?或者常著青衣白衣是否更好?素淡的顏色素淡的心,倒是能離你近一些,管叫那繁華一層層剝落,到最後也是簾卷西風,留下的徒有空白。
可惜了,我著何衣你也不信,倒是弄這些浮誇片羽作甚。
袖袍一甩步入雨裡,剛走兩步便看見那誰執了把雨傘倚在路旁,傘面落水,一滴一滴再歸於地上小流。低垂的傘面暈了模糊的眉眼,崔小侯走過去挑起傘面看他,水滴順著頰邊滾落。
他一晃眼身體微顫,伸手去抹自己頰邊的雨水,大概濛濛煙雨裡,這一點水汽暈在臉上,他便當做是淚。
“流年。”崔小侯出聲輕喚,那聲音沾肩帶發鋪過去,再一絲一縷摻在雨幕裡。
“碰巧路過而已。”流年的聲線低沉,伴著雨水織在傘面的**。一抬頭,眼神剛碰在一起,他便別首躲開。
嗯,碰巧路過,碰巧路過。崔小侯笑開了眉眼,伸手去扯他衣襬。觸手還是這風裡溫潤的冰涼,呵,碰巧路過,偏這衣襬上還殘留著獨駐風中的餘韻。
崔小侯沒言語,伸手去撈他擎傘的手,連指尖都是冰涼的。身體貼上去和他捱得更近,他卻沒察覺一樣繼續往前走,鞋底在青石板路上踏出悠遠的節奏。
一張傘下一雙人,何必還要貪心不足,回頭見他暈著水氣的側臉,在昏暗的天光裡似乎微微團著一籠微光。身形偏了他便靠過來,一把傘往自己這邊偏了又偏,還要裝作毫不在意無動於衷。
忽然伸手去捉他一側的肩膀,二人並行而立,他停了一下便扭過頭來。眉梢挑起。
“有事?”
話剛出口還未散開便被堵在口裡,歸家的小巷空曠而寂寥,一把傘落地,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一雙人,流年背抵著矮牆,低垂下的睫毛還掛著晶亮的水珠。房簷上額水流和緩,一滴一滴串成慵懶迷離的珠簾,近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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