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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流血不止的傷口,額頭突突直跳。想到自己諸般苦心,這可惡的狐狸居然毫不領情。他氣惱已極。猛然站起身,小狐就勢跌到了地上。
這一下,是徹底醒了。
小狐一個打滾趴伏起來,它瞪著李徑,全身白毛倒豎,眼底露出兇狠。
李徑凶神惡煞的回瞪它,一人一狐頓時氣氛緊張。李徑好久才從牙縫擠出一句:“不吃?不吃餓死你!”說罷,扔掉手中蜜餞,摔門而出。
出門之後,胸中怨氣仍然無處發洩,李徑揚鞭騎馬,一口氣奔到了郊外。
他使命的抽打,那馬大約吃痛,終忍不住長嘶一聲,把他震了下來。
李徑紅了眼睛,拽緊馬嚼,揚起鞭子就要揮落,頓在半空,不住喘著粗氣。
好半天。
他頹然的鬆開了手。
只是一頭畜牲而已。如何體諒人心。
……
李徑久久站在荒涼野原,茫然四顧。
遠處群山疊巒,縱橫青黃,一派蕭索的殘景。
他以為相伴只是一句承諾,卻不知承諾需要付出的代價。
他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以揹負無人回應的感情,卻不懂得咫尺尚有天涯。
他以為他付出了,或許……或許……
能有轉機。
可是,他的墨生再不喜歡他。
再不記得他。
饒是他多麼用心對待,它現在僅僅是一隻毫無靈性的狐狸。
不僅現在,它永遠只會是一隻狐狸。
不懂得愛,也不懂得被愛。
這是事實,因為時間逐漸清晰。
很多次,他不能剋制的想從那雙漆黑的透亮的眸子裡尋找墨生絲毫的痕跡。
他試圖讓自己相信,他的墨生不過隱藏在那具皮囊之下。
他明明看到自己就映在它的眼裡。
他抱住它。明明那麼溫暖。
期待和希望。
他伸出雙手,冷風過隙。
換回的,總是滿心滿腹的寂寞。
一隻畜牲,狐鄉尚且不容,你還願意伴他一生麼?!
尚綺當日所言,漸如雷鳴過頂。
李徑發現自己似乎錯的離譜……無論如何保留生命的形式,無論他如何欺騙自己,他的墨生,其實已經……
死了。
……
是夜。李徑去了逍遙居。他坐在朝凰閣裡,要了幾十壇最烈的女兒紅,大喝特喝。
軟紗拂窗,點點星光投進屋內。
遙遙聽見大堂內的觥籌交錯,歡歌笑語。
“流蘇,彈給我聽。”
流蘇起身落座,稍稍試音,隨即扶了一曲。
不忘。
連枝共理,莫失莫忘。
曲若情人私語,戀眷繞樑。一塵起,一塵落。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那少年,明豔端麗,世間罕有,偏生純淨如同露珠。
他笑著對自己說,我相信人是有真心的。
冉冉朝陽一般,喚起久違的感動。
如今乾坤改變,真心得了真心,只嘆捉弄,有情混作無意。
磨了別人。折了自己。
流蘇指尖輕壓,樂聲斷了。
她走到李徑面前坐下,給他斟了一杯酒,單手支頤,“墨生呢?”
“什……什麼墨生?這……這裡從來就沒有什麼墨生!”李徑醉眼迷離,舌頭直打結,“蘇,你……你怎麼不彈了?我喜歡這曲子……”
“你們怎麼了?”
“我……我們?”
“你和墨生。”
李徑揮手把酒壺一摔,煞氣十足:“我說過了!沒有墨生!再沒有墨生了!”
流蘇冷眼看他,徑直拉開門,斜倚在門口:“李公子,你還是回去吧。恕流蘇還有其他客人,不能遠送。”
李徑有些不敢置信:“蘇,你趕我走?!”
流蘇垂下頭,輕聲道,“是。公子請回。”
……
李徑牽了馬,極緩的行在路上。空寂的街頭,馬蹄聲合著自己的腳步一下一下的迴響。
每一下彷佛擊在心間。
……李家公子,素負薄信之名,可因為那孩子,流蘇不當你恩客,當你是朋友……
……李徑,你說過什麼,你難道忘了……
你苦。他難道不更苦嗎。
李徑慢慢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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