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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就要降臨在他頭上了。
舉鵬哥臉色火紅,呼吸急促,邊撕開他的衣服邊對他說:小秋兒,你知道麼?我成功之後最想什麼?
他不知道,只覺得害怕。
舉鵬哥說:就是你呀,我的小秋兒!我那時總對自己說,等我當上教主,第一件事就是讓你成為我的!
舉鵬哥的表情是那樣的可怖,舉動是那樣的瘋狂,任他掙扎反抗、哭喊求饒都沒有用。
那一夜,天塌了,地陷了,所有他所堅信的東西都隨著那一陣劇痛被完全打碎!
記不得他是被關了多久,被侮辱侵犯了多久,終於被他找到機會刺了舉鵬哥一劍,然後趁亂逃了出來。
從此以後,就是無止境的逃亡生涯,到現在,已經整整八年了。
八年過去,他還是又回到了這裡。
人生如棋,步步難測,是天意?還是人為?
“在想什麼?這樣呆站著會受涼的。”一件披風披上他的肩頭,也喚回了他的神志。回過頭去,對上華舉鵬情意綿綿的眸子,心中微微一慟,又轉為漠然。“沒什麼。”
樹葉沙沙的響,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了半晌,華舉鵬才問:“小秋兒,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怨我?”
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冷於秋口氣淡淡的,象在談天氣:“你一直都對我很好,我被人欺負了,是你教我武功;我娘死了沒錢下葬,是你給她買的棺槨墓地,讓她的屍身免遭惡狼分食;我出身不好,總被教中兄弟排擠,好幾次都靠你在暗中解圍;我被幾位長老設計陷害,也全仗你才脫了險,這些我都記在心裡的。”
華舉鵬心頭一熱:“小秋兒……”
“別這麼叫,現在不比當年了,你是教主,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說著,冷於秋一笑,那笑容淡得就好像天邊被風吹散的那朵輕雲一樣。他撇開華舉鵬,自己一個人向回走,風吹卷著他的衣襟,他也好像就要隨風而去。
三十六
自然變幻,滄海桑田,也許需要幾千萬年的積累,然而人世間的變化,卻往往只是一朝一夕;影響人一生的鉅變,其實它的發生也只在一瞬間而已。
一夜之間,昊天堡喜事變喪事。堡主的猝然過世使得堡內蒙上了一片陰雲,放眼望去滿是蕭條淒涼的景象。
悲慼之餘,人們對堡主的死因也作了多方猜測,儘管知道是為奸人所害,但於細節卻是不甚清楚,眾說紛紜,越說越是煞有介事,漸漸的揣測變成了事實,流言慢慢滋生開來。
“聽說那賊人是少堡主的朋友,他怎能與賊人結交呢?”
“也許是被騙了吧?”
“可我聽府裡廚娘的孃家弟弟的媳婦的二姨說,這少堡主與那賊人的關係還真是不尋常,著實透著曖昧。”
“什麼是曖昧?”
“就是不乾不淨、不清不楚唄。據說少堡主一聽那賊人死了,當場就暈過去了。”
“不會吧,我瞧給堡主送葬的時候他那模樣很傷心呢。”
“你看著是那樣,暗地裡你知道他是為誰傷心?”
“這,這他不是引狼入室?”
“哼,那還稀奇了?誰家難保不出個不肖的子孫?豪門多敗兒,你可記住了!”
“哎,真看不出,看不出……”
這些風言風語並沒有傳到楚行雲的耳中,外界的任何事情都已經不能對他有所作用。他的腦子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只有什麼都不想才能使他暫時從痛苦矛盾中解脫出來。
從那天開始他吃不下任何東西,即使吃了也會吐出來。只要一吃東西就會想到那天小巷中滿地的鮮血,進而眼前浮現出冷於秋橫屍就地的模樣。久而久之,他甚至開始從中有了種自虐的快感。
這個當初意氣風發的青年,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瘦下去。
他睡著的時間也長了起來,睡夢中他常常會夢到死去的父母,以及不只所蹤的冷於秋。在這時候,他會感到與他們無限的接近。
這天睡夢中朦朦朧朧聽見有人在耳邊哭,他張開眼,看見個人影坐在他旁邊,依稀是夏紫嫣。
見他醒過來,夏紫嫣哭得更厲害了:“楚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真的喜歡你!”說完這句話,她就哭著跑了出去。
楚行雲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些糊塗,又似有些明白,終於只是悠悠的嘆了口氣。目光轉動之間,定在屏風後。
一個人慢慢的從屏風後踱出來,一襲青衫,頭上竹笠壓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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