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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靈,存了個心眼,一見動靜趕緊叫來了其他人。
趙儉洪飛一邊一個架著秦書,秦書神情委頓又暴躁地衝兩人喊:“讓開!我要去幫先生報仇!”
洪飛趙儉兩人都險些拉不住他,秦書一腳踹開一個:“滾開!”
趙儉還從沒有見過秦書如此瘋狂的模樣,像是餓極了又被血腥味刺激到的狼群。
齊鍾奪過秦書手中的長槍,槍桿一下打在秦書背上,聽得眾人一陣擔心,秦書踉蹌兩下趴在了地上,將頭埋在被踩踏過的半枯黃的草中。
“你現在發瘋有什麼用!你既然要去送死,何必帶著別人!還不如我現在就一槍*你,還能趕得上和仲賢說兩句話!”齊鍾也紅了眼眶,看了秦書一眼,將長槍扔在地上。
“你想想大家是為得誰,這都到了四方城下,你要是想死,想讓你的杜先生死了也不安生,想讓他失望,那你就去!洪飛,趙儉,不用拉著他!”說罷徑直走了,只是走得有些搖晃,步履不穩。
周圍都靜下來,香伶揮手趕走了其他人,伸手費力將秦書從地上拉起來,秦書看著香伶,香伶安靜了一會兒紅了眼圈:
“侯爺,回房吧。”
秦書點點頭,一路無言。
杜仲賢的後事極其簡單,一個小小的骨灰罈,便裝了這位主簿的一生。“先生放心,父親身側,必有一方淨土留給先生。”
抖著手將杜仲賢的牌位放在了主帳,主帳的案臺之上,四座牌位黑漆漆的,一個是秦恆,一個是杜仲賢,還有一個是去年十月攻北陵時候戰死的劉宏,另一個是當初義無反顧投奔他的曲威,犧牲在今年五月攻下北陵的時候。
轉眼間,這麼多人都不在了,這一路走來,竟然是如此艱難,往後……秦書不敢想,他還會失去誰呢?
無論失去誰,任何一個人,光是假設都讓秦書無法承受,他這一生,真的再也沒有什麼能再失去的了。
“侯爺……”
香伶安安靜靜站在秦書身後,喚了一聲,見秦書轉過頭來道:“用些東西吧,兩天沒有吃東西,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秦書擦了擦眼睛,接過碗來放在桌上,又小心扶著香伶坐下,儘量若無其事:“不是讓你小心些身子嗎?軍中人多雜亂,怎麼又出去了?”
香伶笑笑,小心翼翼扶著腰坐下:“不礙事,總不能拖累了你們,婆婆也說,到了這時候多走動一下也好。”
秦書看著香伶的肚子出神,他從前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做父親,他的孩子,不知道以後生得會像誰,會不會像自己。
當年父親應該也像現在的自已一樣,如此期待著一個生命的降臨吧,又是忐忑,又是喜悅。
“侯爺?”香伶叫了幾聲不見回應,又將手在秦書眼前揮了揮。
秦書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一笑:“我又出神了,你先歇著吧,飯等回來再用,我去輜重營看看。”
香伶點點頭囑咐:“記得將桌上湯喝了,早些回來。”
秦書嗯了一聲,幾口將湯喝光,卻沒去輜重營,糧草損失已經上報了,因為平日裡有些防備,所以糧草等物都是分開好幾處的,因此損失不算嚴重。
牽了驚帆,策馬奔出好幾裡,秦書獨自騎在馬上,遠遠望著那座堅固的四方城,城牆高大厚重,當初建造的時候還澆了鐵漿,易守難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打下來,打下來之後,他就可以回家了。
草原的風有些冷,冷風吹拂下秦書頭腦猛地一清明,已經犧牲了這麼多人,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停下來,不能辜負了那些已經故去的人。
從前的時候秦書不知道,原來他真的可以做到,能獨當一面,能像父親一樣,馳騁沙場,保家衛國。
等攻下的四方城,回了家,一切事情結束之後,就考慮一下鍾叔的建議,帶著妻兒找個地方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什麼將軍,什麼侯爺,他都不要了。
他再也承受不起這一次次的失去。
☆、第一一八章
再回到大帳的時候,香伶點了蠟燭在做針線,大紅的肚兜,上面胖乎乎的福娃繡了一半,秦書挑簾,香伶一分神便刺破了手,血珠滲出來沾到了手中的絲線,香伶呀一聲。
“沒事吧?”秦書忙過去看,“這些東西,放著讓下人們來就好。”
香伶將手指含在嘴裡*吮,笑吟吟溫柔道:“不礙事,外人做得哪裡比得上自己家裡人親手做得呢?只是我針線不大好,希望到時孩兒穿出去別被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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