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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包袱出燕京城門的時候,除了鬆一口氣,心裡更多的是失落。
年少憧憬一夕落空,不知今後要如何。
重湘不討厭丹青,一點兒都不討厭,甚至大年夜看著丹青裹著厚厚的棉衣,面色蒼白又沉靜坐在那裡的時候,心裡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丹青是那麼幹淨的一個人,讓他羨慕又憐惜。
趙子宴的心思,重湘每每以為已經抓住了,卻依舊是半個雲霧裡,顏如玉說得一點兒都沒錯,趙子宴這人,從來不會把真心剖白給人看,哪怕是顏如玉。
趙子宴活得太清醒又太不清醒。
一晃又是幾年,江山更迭,朝堂興衰之事,也不是他這樣一個教書先生能夠關心得了的,何況這裡與世隔絕,訊息落後很多,不過丹青還是聽說,小皇帝登基,趙子宴一夜之間位極人臣。
他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丹青想要笑笑,還未笑出來,鄰村好心的大嬸帶了媒人來說媒,是隔壁村的姑娘,雖然沒有念過書,但也是個知進退的。
“先生年歲也不小了,總要有個房裡人操持家務,那姑娘面貌生得也不錯,女紅也是一等一的好,咱這裡沒有多少規矩,不如先生跟著去見見?”
二十過半的人,是該成親了,丹青沒有推辭,去看了,果然是個知進退的姑娘,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等著八月中旬成親。
丹青萬萬想不到能再次見到趙子宴,彼時他在學堂裡拿了本書胡亂翻著看,想著幾日後成親的事情,心思煩亂,這時候外面一群小鬼頭跑了來,說是村口有人找他。
丹青先是去村口看了看,沒見人,聽說人已經被隔壁的大嬸請到家中去了,又忙不迭趕到家裡頭去看。家中唯一一個小書架前,正正站著那個人,一襲藍衫,身形挺拔,不是趙子宴又是誰?
家裡是特意打掃了的,但是趙子宴站在那裡,還是令人覺得不相襯,趙子宴這樣的人,合該是站在白玉堂上,而不是在這簡陋的兩間小房子裡頭。
趙子宴無視丹青的慌張,面色不驚,慢條斯理將手中一本小冊放起來,揮手退了侍從,想到方才那大嬸嘴碎嘮叨的話,其餘事情暫且按下,趙子宴開口問道:“聽說你要成婚?我來看看。”
又是那副斯文的面孔,溫文有禮,丹青心裡翻騰了一會兒,初時的震驚過去,倒也平靜下來:“是你啊,還有四五天,不嫌寒酸就留下喝杯酒吧。”
趙子宴火一下蹭上來,眼一轉,壓下那火氣:“也好,只是需要勞煩你幾日了,對了,這村中可有客舍?我見你這處也沒有多餘的房間,總不能讓我露宿街頭不是?”
這樣的小村哪裡會有客舍,趙子宴心裡打得本就是這個主意,眼見丹青攢了眉頭,立刻會意似的介面:“沒有也無妨,不知看在多年情分上,能不能央你留我幾晚?”
也就是趙子宴,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面不改色說出這話來,還多年的情分,若不是丹青脾氣好,換成顏如玉那脾氣的,不待趙子宴進門就得將他打出去。
丹青點頭同意了,當晚趙子宴在丹青榻邊上十分識趣地打了地鋪,晚上兩人睡不著,趙子宴開始說話,說他那幾年乞討,又是怎樣頂著人家白眼求學,講到重湘的時候,丹青翻了個身:“我困了,睡吧。”
趙子宴終於也被氣得磨牙,無他法,只得獨個兒睡下。
第二日丹青照例要去學堂教書,十里八村就這麼個先生,怠慢不得,趙子宴跟著一道兒,也不搗亂,就坐在角落裡頭,不時插一句話。
一連這般過了三天,第四個晚上,趙子宴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丹青什麼也沒說,翻身就要睡,趙子宴忙攔住:“我幾天同你解釋,你難道看不出來?”
丹青點點頭:“我也聽了解釋,不是嗎?”難道有什麼不對的?還要他安慰幾句趙子宴,可是趙子宴看起來並不需要安慰。
趙子宴心裡憋屈得不行,他何時這般低聲下氣過?只得挑明瞭問:“那你明兒別成親了成不成?跟我走吧,等和談結束,我帶你回燕京。”
孰料丹青一口回絕了,不行,這婚得成。
趙子宴火從腳底一直燒到頭頂,眼見丹青心無掛礙睡了去,怎麼都睡不著,混性上來,偷偷爬上床去,當年之事再次重演,想當然爾,丹青再忍無可忍,開口一個滾字,趙子宴連夜滾出了丹青家門,北上去找秦書。
要人搶親一氣呵成,期間丹青反抗,被趙子宴狠了狠心打昏過去,在西北呆了段時間,又被帶回了燕京。門匾上相府二字流光溢彩,官員改制,沒了左右丞相,趙子宴一人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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