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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夕的目光落在了房間中茶桌上明滅搖曳的燭光上,定定地看著。
“你說,父皇娶那麼多妃子做什麼。”突然,季雲夕開口問道。視線卻仍然停留在燭光上。
東群斟酌了一下才開口:“皇上雖是皇上,一國之君、真龍天子,但也是個人,像普通人家的男子一樣也需要妻子。”
季雲夕聞言收回落在搖曳燭光上的視線,轉過頭來,熠熠目光轉而落在了東群的臉上,直視著東群的雙眼,東群一愣,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不去觸碰季雲夕投來的目光。
“父皇說過,這是為了權力的制衡。”季雲夕見他主動挪開了視線,突然笑了,隨後表情又沉靜下來,“與其說父皇娶了許多妃子,倒不如說父皇娶了制衡天下的權力。”
東群看著線條清晰俊秀的側臉,沉默不語。
又是一陣安靜。
“東群,你覺得為人君子,最重要的是什麼。”季雲夕淡淡地問。
東群皺了皺眉,低下頭:“奴才不敢妄言。”
“在我面前不用自稱奴才,你可以用臣自稱。”季雲夕先顧左右而言他,“這裡只有我們兩人,你不必那麼謹慎。”
東群放在腰側劍柄上的手緊了緊,才慢慢低聲說道:“能力和德行。”
季雲夕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點了點頭,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一時間,房間中壓抑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恍若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退下吧,我也該休息了,明日還要迎娶妻子呢。”
“奴……臣告退。”
一系列繁瑣冗長的禮節簡直無聊透頂,一天下來幾乎讓人累到虛脫,應付完所有,終於進入了最後一個環節。
季雲夕並沒有在新晉的太子側妃處過夜的計劃,所以對他來說,交杯酒是今天的最後一個環節。
穩穩端起漆成了紅色的酒壺,季雲夕慢慢將兩個酒杯都倒滿了酒,這是宮中秘製的陳年佳釀,透明的酒液才剛剛從壺中被倒出來,酒香卻已經盈滿了整間屋子,勾人心絃。
將左手端著的酒杯遞給了滿臉嬌羞的女子,季雲夕抬起了右臂,對方也接過酒杯,抬起了右手,從季雲夕的胳膊中繞過去,跟著季雲夕一起飲下了這杯酒。
儀式盡,禮成。
放下酒杯,季雲夕做了下來,“你當日是如何想到彈奏古箏的?”
女子臉上緋紅更甚,垂下了頭:“臣妾知道但是太子殿下就在亭子中,琴聲是最直接能吸引到太子殿下的方法。”
季雲夕勾了勾唇:“你很誠實。”
女子偷看了一樣季雲夕,隨後又重新低下了頭。
“今日你也累了,我明日再來,早些休息吧。”季雲夕說著,走了出去。身後的女子詫異地抬起了頭,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緋紅,卻沒剩一點嬌羞的表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呆呆地坐在那裡,眼睜睜看著季雲夕離開。
守在門外的東群看見季雲夕出來,安靜地跟上。
才沒走幾步路,東群就發現一直走在前面的人腳步突然慢了下來,每一步都不如他往常那般隨意輕鬆,雖然看上去並無二異,東群卻可以明顯感覺到前面的人腳步沉了許多。
是終於放鬆了嗎。這一天下來,卻是挺累人的,就連東群這個長期練武的人都覺得有些吃力,也難得太子殿下一直表現的那麼輕鬆沉著。
幾步路以後邊終於走到了季雲夕的寢房,季雲夕大步邁了進來,迅速而用力地關上門。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東群發現,季雲夕的氣息突然亂了。
東群心中一沉,輕輕敲了敲門:“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亂掉的氣息剎那平穩的許多,卻仍舊不是往日正常的那般,沒有得到回答的東群又敲了敲門:“殿下,您沒事吧?殿下?”
“……嗯。”門後的房間中傳來季雲夕壓抑低沉的簡單音節。
東群直覺不太正常,再一次敲門:“殿下,奴才可以進來嗎?”
這一次季雲夕卻回答的很快:“你……就在外面!”這一句話結束,季雲夕的氣息卻好似困不住的雜草一般,突然亂的愈加厲害了。
東群左右看了看,附近卻沒有一個人。想來是為了留給這對新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他以前曾經耳聞有人會在新人的交杯酒水中放一些催情的藥,目的是為了幫助新人圓房,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皇家也是如此。
東群打定了主意,準備推門進去,卻突然聽見房間中傳來一陣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