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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打獵,與皇親貴族們宴飲聚會,晚間批覆奏章至深夜,晨光一起又上朝了。崔惟每天隨著雲唸的行程忙,一直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柳繹這麼一說才恍然明白,雲念沒去後宮。
崔惟有些訕訕。雲念不去後宮與自己有關嗎?崔惟不敢這麼想,也不願攬這樣的“責”,只詳詳細細將雲念行程向柳繹再報告一遍。柳繹是侍中,皇上這些行程幾乎都隨侍左右的,哪裡需要他再報告。柳繹溫溫和和聽完,微笑說:“皇后賢德,上月,方勸說慕容老將軍交出兵權,這月,皇上就不去後宮了,多少有些不妥。崔少監有機會勸諫皇上一下?我等你的迴音。”
崔惟陡然被上司柳繹這麼商量似的交待了一個燙手山芋般任務,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柳繹已起身告辭了。
崔惟頭疼,雲念不去後宮為什麼找我勸諫?你柳大人不能勸諫嗎?難道,這事兒真的是因為我?可雲念都沒再多和我說過一句話!
他的確是與雲念拜過天地的“正妻”。雖然現在雲念未必認了。
他們離別的這些年裡,雲念已有一後一妃,兩個兒子。雲念愛女子,不愛男人,怎麼不去後宮了?
皇后賢德,主動勸說祖父交出兵權——雲念這方面的魅力崔惟深有領教,雲念那一雙含情眸、溫暖笑,若魅惑起人來——可以顛倒眾生。崔惟止住思想。
第二日,再看雲念就不一樣了,再端嚴的面孔,原來也是裝的,本性裡的溫柔深情都藏著呢。這樣絕世的人兒,怎捨得勸說他到別的女人身邊?至少崔惟做不到。
還是不夠賢良啊。
懷揣著一顆佞幸的心。
崔惟自責著,卻也遷延著沒有進諫,從此見了柳繹就慚愧低頭垂目溜邊。好在柳繹也沒再追要結果,好像忘記了曾交待過這回事,連畫的歸還也一併忘記了。
那就一併忘記吧。
雲念一直未在後宮留宿,也沒招后妃侍寢。直到過年,也只是在後宮參加宴會後即回甘露殿獨自入睡。
沒有官員敢勸諫這件事,因為雲念非常威嚴,立的規矩極多,官員們只敢就朝事進諫,不敢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雲念只待柳繹親切,沒外臣的時候,說笑起來眉眼飛揚,親人一般,但柳繹並不就雲念不去後宮之事進諫。
宮中侍從瞧崔惟的眼神日漸怪異起來,崔惟覺得自己挺無辜的。雖然的確自他進宮那一日起皇上開始獨宿,雖然的確他只離宮一晚皇上就大張旗鼓的出來尋找,但這麼長的時間裡,他每天在雲念近前,為雲念服務,卻是連與雲念說一句話的機緣都沒有。
不是沒有,是雲念根本就沒想與他進一步親近。
雲念還真的想做一個沒有佞幸之臣的明君。
春來了,嫩柳吐芽,桃花滿枝,殿前吹進的風都攪得人不自□□心蕩漾。崔惟看著雲唸的身影每每晃神。
崔惟總是要回想那個夢一樣的春天,身為太子的雲念出現在夕陽斜照下的古廟,他們在廟內簡陋的床上激情纏綿。
是因為——自己那日忘乎所以傷了雲念,所以雲念雖然有情,卻再不敢讓自己近他的身?
崔惟臉紅了。
結果每晚做春天的夢。
這日傍晚,小宦官通知崔惟進甘露殿,皇上召見。
甘露殿,雲唸的寢殿。崔惟心倏地跳起來。方才準備的那些餐品美酒是為自己準備的?
忙止住綺念。雲念也許只是召自己問詢什麼事吧。或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到位,提點提點?
不管怎樣,雲念召喚他了!
崔惟心情激動入內,見雲念坐在地桌後閒閒的等待他呢,面容清靜,秀雅春衫,發上只別一根髮簪,即便這個樣子的雲念依然散發出無處不在的高貴尊嚴。崔惟恭敬跪倒行禮,雲念微笑免禮,命宦官宮女退下,殿內只剩他二人。“來,坐。”雲念邀崔惟坐自己對面。
崔惟心嘩的一跳,這一桌子的餐飲果然是為自己準備的!雲念這是——想自己了?心當下跟小兔似亂撞一起,不知如何回話了。
崔惟坐到雲唸對面,心神激盪,雲念已清悠笑道:“今日是我們相識十年之期,古廟之約我是無法赴了,就在這裡權且一聚,完成我昔日的諾言。”
原來是十年之約!崔惟每天過的忘了時間,他們相識已經十年。
十年,多麼不可思議的光陰!那時覺得遙遙不可及,轉眼已至面前。崔惟覺得那些過往好似就在昨天。
怪不得雲念今日穿了家常衫,這麼柔和一笑,雙酒窩乍現,俊美絕倫。當然再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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