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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也漸漸清晰起來,卻是咿咿呀呀斷斷續續的呻吟,就像心尖被羽毛撩撥,熏熏然,酥酥麻,直到了骨子裡。
那聲音對沈博文來說,就像一道烙印般清晰,讓他的心登時就到了嗓子眼。那不是顏惜之是誰?
沈博文小心翼翼貼著牆根像那聲音的源頭尋去,越走心跳得就越急,直到院落深處的一間房。
站在門口的沈博文瞬間彷彿化作石雕一般,站在那裡再也邁不開步子。他只覺的背脊上嗖嗖冒著涼氣,而眼前的情景,是說不出的詭異。
那還是他認識的顏惜之嗎?
只見顏惜之雪白的身體上趴著一個人,那人的衣衫鬆鬆垮垮掛在腰間,從那衣裳的質地來看,當算是出自富足之家。
但是,那人還能稱作是人嗎?只因那人竟是一身皮包骨,肩胛高高聳起,面板更是蠟黃乾癟。
細看之下,顏惜之與那人嘴對著嘴,他正一臉陶醉地吸吮著那人的嘴唇。那人趴在顏惜之身上動也不動,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那臉頰卻是凹陷的。
顏惜之並不理會沈博文的突然闖入,雪白的手臂將那人摟得緊緊的。吸吮間,顏惜之的喉嚨漏出甘美的呻吟,正是將沈博文吸引過來的。
漸漸地,那人的身軀縮成骨架的形狀,變得漆黑。再一會兒,竟是化作黑色的粉末散了。那衣裳散了一地。
這個時候,顏惜之方一臉滿足地看向沈博文,毫不介意自己身上未著寸縷。他不慌不忙撿起自己的衣裳,穿在身上,淡淡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你這是……”
顏惜之敞著領口,露出雪白的胸膛,款款走到沈博文面前,“你看今天的我是不是更加膚若凝脂?”
沈博文冷冷看著他,“你在害人。”
“你看上去卻是精神不濟呢。”顏惜之將手伸過去,想要拍拍沈博文的臉頰。然而,就在手指將要觸上沈博文時,顏惜之卻是突然縮回了手,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到了牆角。
顏惜之一臉駭然,“這是怎麼回事?”
沈博文冷笑,“該問這個問題的,應該是我吧。”
“怎麼會這樣?”顏惜之看看自己的手,又看向沈博文。
“因為你是鬼,還是隻惡鬼。”沈博文走向顏惜之。顏惜之動不了,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不……我是被逼的……”顏惜之使勁搖頭。
“那時候,你也可以這樣對我的,為什麼沒有這樣做?是因為子衿嗎?”沈博文每靠近一步,顏惜之就抖得更厲害。
沈博文挑起顏惜之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你……你……怎麼……可能……可能找到……這裡……”因為沈博文的碰觸,顏惜之只覺得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齧自己的身體,每一根血管,每一根骨頭,每一條神經。他眼中的沈博文在漸漸模糊,可是,他偏偏清楚得聽著他講的每一個字。
“這裡很隱蔽是不是?但是你的聲音將我引來了。想知道為什麼以前我抱你都沒事,現在你會這樣嗎?”沈博文的手指覆上顏惜之的嘴唇,“你看你,嘴唇都紫了,要是黑了,恐怕你已經灰飛煙滅了。原來淡淡的顏色,多好看啊。”
“你……什麼……”顏惜之哆嗦得說不出話來,沈博文的話如同一桶冰水澆在他頭上。原來,食人精氣已讓他發生了變化。
沈博文放開他。兩天前,沈博文的父親沈孝清的朋友紫雲道長到沈家莊拜訪,正巧沈博文也在家裡。紫雲對著沈博文一陣端詳,什麼話也沒說,就送了塊玉佩給他,叮囑他帶在身上,一定不能取下來。那玉佩看上去沒什麼特別,就是上面刻的圖案沈博文從來沒有見過,看上去有些像符咒。沈博文問何解,紫雲只說是辟邪的,專對惡鬼妖魔。欲再追問細節,紫雲卻是笑笑,“天機不可洩露,一切皆是緣分。”
此時,見顏惜之如此形狀,沈博文便知定是因為紫雲送的玉佩。這裡本來隱蔽,也許也因了這塊玉佩,才讓他這麼順利地找到顏惜之。這塊玉現在正貼在他的胸膛,平復著他正隱隱生出的怒氣。
顏惜之深深吸了兩口氣,顫聲道,“若不如此,我沒有辦法白天出去找人。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為了你的子衿,你就可以害人嗎?”
“我等了那麼久,無論如何我要找到他,要一個交待,就算從此下地獄,永不超生,又有何妨?”
“你害了多少人了?”
“三個吧。”顏惜之將頭偏向一邊,不敢再看沈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