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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不動。
王武面露驚異:“你竟然記得我。”
“初來馬尼拉那晚的聚會,你跟在小余身邊,後來在貨車上你也是貼身保鏢之一。”
王武點頭佩服:“凜哥不聲不響,心裡倒是有計較,怪不得上頭撥了最好的傢伙。”
“連防彈衣都翻出來了。”阿凜笑得譏誚。
“天就是這樣,一時玩你,一時幫你,你控制不到。”王武舉著衝鋒槍道,“這樣乾耗有意思麼,不如用拳腳打個痛快。”
阿凜盯著他,拿不準闖入視線的李鬼意欲為何,出聲試探:“李鬼,你也披了防彈衣麼?”
王武微微一怔,聽到熟悉的腳步,當即厲聲呼喝。
李鬼暗罵一句“雞犬升天”,擠出笑來,“王哥別急,不如拿住他釣阿飛上鉤,他們感情好得似連體嬰,一定成。”
王武雖無暇看他,還是瞪大眼睛,面露不滿:“老李,你一路敷衍,該不是想徇私包庇吧!”
“怎麼可能!”李鬼訕笑道,“我恨不得揍死這兩個衰仔,只是——小心!”他見王武肩膀一抬,來不及考量,伸手就搶。砰砰兩聲槍響,衝鋒彈打在水泥牆上,反彈進李鬼手臂,王武的脖子卻被點54炸開乒乓球大的血洞。
“你這衰仔原來也藏了一顆子彈,早知道我就不逞能了。”李鬼苦笑地看著跳彈,直呼“倒黴”。
阿凜稍稍安心,神色複雜地看著昔日的師傅,欲言又止。
李鬼搖搖頭:“別說了……我年輕時脾氣暴,待你們不好,有了兒子才知道肉疼。”他感慨片刻,飛快道,“馬尼拉的公司改朝換代了,執生哥派私生子過海坐鎮,對你們下了死令:斬立決。你們有多遠走多遠吧,我可不想看到僅存兩個徒弟暴屍街頭。”言盡於此,李鬼長嘆口氣,獨活的自己不知該怎麼向上頭交代,就算要逃,遠在香港的妻兒又該如何?道上說“江湖救急”,他們這些刀尖上滾了半輩子的糙漢子怕是永遠學不會三思而後行。
阿凜一個深深的點頭,示意承了情義。他脫下染汙的西服,取出公文包裡的彈匣填滿手槍,很快消失在狹窄的消防道里,迎向一輪又一輪的追殺。
1973年陽曆9月19日,奎松城集裝箱碼頭,晴。阿凜沒有等到心心念唸的搭檔。
瘋狂的捕殺還在繼續。
同年9月30日,菲律賓第三大城市納卯,理想大廈頂層,多雲。服務生打扮的陳含坐在欄杆旁,腳邊放了口大木箱,夕陽把他削瘦的臉龐染成玫瑰色。他吐了口菸圈,看那藍灰色的弧線迅速被颶風颳散,手一鬆,半支菸也飄飄蕩蕩,墜入百米深淵。頁片的擊打聲越來越響,他轉頭冷冷打量停在樓頂的直升飛機,好像對方攪了自己的沉思。
一身制服的華裔男人大步走向陳含,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似喜似憂。
“非得穿制服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ICPO。”陳含皺起眉頭,“教官呢?”
“教官一個月前去世了。”男人沉聲道,“胃癌晚期。”
男人靜默片刻,看了鐵箱一眼,“你把他裝箱子裡了?”他接過陳含拋來的鑰匙,開啟察看,見昏迷不醒的混血青年與拼圖有九成相似,“關於他的斷指,你作何解釋?”男人握著青年少了半截的拇指,眉間擠出深刻的“川”字。
“無可奉告。”
“志琨,你不能這樣!”男人面露沉痛,“我知道你因為韓sir的殉職痛恨黑幫,但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現在是執行公務,段sir。”陳含冷笑一聲,“請不要拿納稅人的錢煮咖啡。”
“當年你突然失蹤,後來因為身份特殊音訊全無,這些話我憋了六年,不吐不快!”男人深吸口氣,認真道,“六年前是我告發你刑訊逼供,你可以恨我,打我,但我絕不後悔。我們是紀律部隊,不能徇私枉法。”
陳含似乎並不意外,只是看著舊同事,笑得叫人發寒,“為了幾個人渣出賣同學、戰友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你調職的時候有人歡送麼?”
男人呆了呆,瞪大眼睛望著陳含,一雙手垂在身側,緊攢成拳,“阿琨,你從前不這樣。”
“見習督察韓志琨六年前死於車禍。我是國際線人‘昔拉’,請不要搞混。”
昔拉,殺戮天使,強橫的力量讓上帝憐憫受罰的罪人。舊約《創世紀》中,所多瑪城民驕奢淫逸,罪惡深重,上帝便派昔拉降下硫磺和天火,將整座城市從地面抹去。唯一得救的是秉持信仰的羅得和他的兩個子女,他的妻子卻回頭望了一眼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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