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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將他貼身收藏,妥善守護,免他驚,免他苦,免他風裡來,雨裡去,免他愴然獨行。
阿凜尋了個公廁換上西服戴上眼鏡,丟了行李袋,夾起公文包,活脫脫趕車的上班族。有些人要像變色龍一樣才能生存下去,有些人即使是逃命也不會丟棄習慣。他賭陳含是後者,藏身在奎松城東北的繁華區,重點搜尋:酒店、寫字樓、高檔夜總會。奎松城人稱馬尼拉的“後花園”,腳程快的話一個上午就能逛完。堪堪8點,阿凜已經搜了過半的寫字樓和酒店,他知道這樣招搖很可能招來追兵,但天知道他多想抄機槍掃射一番發洩焦慮!
他走過一條店鋪林立的街道,銀色蛋殼型的醒目建築映入眼簾,上面掛著“MOONLIGHT SHADOW”的彩色招牌,典型的夜總會風格。雖然這些聲色場白天大門緊閉,附近的流浪漢和乞丐卻是晝夜不歇。阿凜照舊朝趴在街角的打盹的乞丐走去,半路卻心生不妥。乞丐的肩膀十分寬闊結實,身材應是魁梧型,外邊套著破破爛爛線頭開叉的衣服,內裡套了件完好的雜色長袖,沾滿灰塵的九分褲下是烏黑的小腿,棕色涼鞋外露著同樣烏黑的腳趾,指甲卻修得又短又齊,沒有不修邊幅的缺口和汙物。而且外露的黑色實在太勻稱了,彷彿精心塗抹上去的——比如黑色鞋油。
他見街頭行人稀少,一把拎起呼嚕震天的乞丐,推搡進樓與樓之間的狹窄消防道。
34。 一錘定音
“操,連乞丐都搶?!”睡眼惺忪的男人被壓在水泥牆上,剛要反抗就被抵在額頭的槍口嚇得徹底清醒,“大哥,你冷靜一點,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給你賠不是?”他見阿凜不似本地人,趕緊用英文小心問。
“閉嘴。我只問一遍,你昨晚有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他將陳含的特徵描述一遍。
乞丐眉間一挑,無奈地瞄著阿凜:“沒有啊!”
阿凜立刻壓上頂膛火,寒聲道:“你不覺得自己應得太快了麼?讓人裝乞丐做暗哨,這個夜總會真不簡單。”他掐著乞丐的脖子,在對方直翻眼皮的時候微微放鬆,“還是你覺得我很簡單?”
乞丐哭喪著臉道:“大哥你饒了我吧,老闆僱我望風是為了防查牌掃黃,客人是誰我哪有資格管,再說那些公子哥穿得都差不多,實在認不出啊!”
“那麼穿得寒磣的你一定有印象了。”阿凜將藍飛的打扮描述一遍,緊扣扳機,“想好再說,我殺你就像殺一條狗。”乞丐喘了幾口,剛要吱聲,下腹突然炸開血花。他茫然地望向身後的阿凜,見驚詫掠過男人臉頰,很快化作熊熊怒火。
“砰。”又一聲槍響擊中乞丐前胸,阿凜架著肉牆回了幾槍,轉身拐進另一條街。
“仆街仔——”背後傳來地道的粵語叫罵,嗓子相當粗獷,依稀是從前負責訓練自己和阿飛的李哥,花名李鬼。
“老李,別出聲!”年輕而沉穩的聲音止住李鬼,自己帶了三人繞道包抄。
阿凜抵在寫字樓的水泥後牆上,聽腳步,追兵比先前少了幾個,約剩4人,裝備清一色美式衝鋒槍,準頭不賴。他們來得這樣快,定是下了不少功夫,決心格殺。阿凜不禁憂心藍飛狀況,他會不會已經……阿凜撫摸著搭檔送給自己的成年禮——那把54手槍,彷彿握著兄弟的手,希望便綿綿不絕湧進四肢百骸。追兵越來越近,阿凜算準步伐,一槍打斷牆上□的天然氣管,火舌無情地舔舐軀體,慘叫聲絡繹不絕。阿凜一槍打斷一根脖子,槍口指著走在最後,唯一沒著火的中年大漢,問:“阿飛在不在你們手上?”
“不在。”李鬼下意識地應了,很快跳腳叫罵,“你這反骨仔,現在是要欺師滅祖麼!”
“我只是想退,不會出賣同門。”阿凜望了眼交錯的小道,一槍擦傷師傅小腿,“為了你好。”
“我呸——”李鬼一屁股坐在地上,衝漸行漸遠的阿凜大吼,“你當黑道是公交大巴啊,一天是幫會的人,一輩子都脫不了干係!要不是教了你們兩個不孝子弟,老子還在家抱兒子,怎麼會被派到這鬼地方表忠心!”他罵到精疲力竭,心底忽然生出悲涼。
隔壁消防道里果然重燃槍戰,李鬼猶豫一陣,長嘆一聲,拖著鮮血淋漓卻無甚大礙的右腿衝進小巷。混戰之下阿凜自然不能槍槍命中咽喉。看到心臟中槍的男人竟然爬起來衝自己反擊,阿凜一個怔愣,總算憑本能在生死關頭側身避開,眼見一排子彈擦著耳朵在水泥牆上鑿出小坑。
二人舉槍互指。男人輕咳了一聲,一語斷定:“你沒子彈了。”
“你也一樣,王武。”阿凜握槍的手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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