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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年冬至,今年的冬天比之往年還要嚴峻寒冷些,老爺子近些日子犯懶,也不愛出門走動了,馮臻每天都工作到很晚,但多晚老爺子都會為他留盞燈。
馮臻晚上會抽時間幫老爺子按摩他的老寒腿,外國的房子有暖氣道,但老爺子總覺得沒家裡的暖炕睡著舒服,半夜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著,馮臻給他按摩腿的時候,老爺子就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起前天打電話回去時聊得話題,說馮爸爸最近又升遷了,馮媽媽的生意越做越大,又說馮小弟和方晴之間鬧彆扭了,大半個月都沒見兩人走一塊出門了,馮臻偶爾也跟著詢問幾句,但當馮爺爺話尾說起蔣立坤的時候,他總是很沉默。
蔣立坤今天又去看望馮媽媽了……
蔣立坤最近黑了,聽說這趟任務出去至少要兩三個月才回來……
蔣立坤……
蔣立坤經常會到馮臻屋子裡坐坐……
……有關蔣立坤的訊息很多,但都不是馮臻願意聽到的,裝模做樣?假惺惺?哦,不,看到他痛苦,馮臻才會覺得開心。
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快活呢,佔盡天底下所有的好處,還要一臉喪氣得扮可憐,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轉身泡了杯熱茶,嘴裡淡淡的茶葉味讓他微微醒神,馮臻一直喝不慣國外的咖啡,他這人念舊,用慣一樣東西,就願意一直用著。
同理,在聽到蔣立坤最近的一些訊息之後,馮臻慢條斯理地分析了一圈,確定這一直蹦達不停的狗犢子試圖想要跳出自己的手掌心時,馮臻抿著嘴牽起一抹薄涼的弧角。
狗就是狗,膽敢返身噬主,他就能一腳將他踩死在腳下。
哪怕和蔣媽媽同時住院的蔣立坤在得知其老來得子的訊息,當時的心情其實並不樂觀,勉強建立起的脆弱圍牆和堡壘搖搖欲墜,但是那種被命運捉弄的失重感還是無法擺脫。
每件事的定義相對而具兩面性,既然這人能透過別人的嘴將他的訊息傳遞過來,相信馮臻這邊的情況國內未必不瞭解,不過馮臻可不會因為蔣立坤而忌諱什麼。
在馮臻從趙敘的嘴裡聽到蔣媽媽老來得子的訊息時,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掐掉點燃的煙,笑著嗯了一聲。
那邊的趙敘斂住呼吸,小心翼翼道,“坤子那,你是不是……”
“不用了,我現在挺好的。”馮臻望望外頭灰濛濛的天空,語氣很平靜,他說,“這個號碼我不會再用了,咱們再聯絡吧。”
低頭看看手機裡剛傳送過來的資訊,馮臻掛掉電話,對著螢幕上明晃晃的蔣立坤三個字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隨手將卡扣出扔到垃圾桶裡。
有時候,人的思維邏輯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當有一刻你對一件事的執拗和堅守,被時間定格,被裝裱成畫,你以為的永恆它就是緊握在手的流沙,待某一天你再看它,其實不然,再想想也不過如此。
很多事情當時想不明白的,到最後,人還是會將它視作平淡,努力或被迫地接受。
感情的可貴也許在於堅持,在於愛與被愛,在於珍惜和被珍惜……但蔣立坤不明白。
馮臻也不明白。
當時陷得多深,抽身離開的時候他就有多疼,有多恨……他恨啊,當然恨,後來卻覺得沒必要。
少年時期的愛戀總顯得那樣悽美和刻骨,放到如今再看,馮臻只會嗤笑著當它是狗屎。
蔣立坤對他有多在乎,馮臻心裡多少是能感受到的,在蔣老爺子找上他的時候,他甚至腦子很冷靜的分析,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機率有多大,他想了很多,想啊……要是真撐不下去,就一起走吧。
有那麼一刻,馮臻做好了拋棄所有人的準備。
其實在出國那天蔣老爺子曾經找上過馮臻,他們倆就在飛機場的那個安靜的空房間,兩人席坐長談。
這老狐狸多精明,就連馮臻離開的最後一刻都不忘算計著他對蔣立坤的感情,當然,馮臻相信老爺子的試探因素佔據更多。
愛是什麼?愛能讓人堅強,能讓人墮落,自然也能讓一個驕傲的人為了愛委曲求全,自甘賤下,但馮臻決不。
這樣一個驕傲又倔強的男孩,蔣老爺子算準了他的一身傲氣,算準了他對蔣立坤的在意,也順帶著掐住了他的弱點。
即便馮臻當時早已下定決心不再和蔣立坤牽扯不清,只是當這話兒被別人說出來的時候,那滋味可就頗令人耐人尋味了。
馮臻知道,蔣老爺子這是準備替他孫子和自己搭個橋,不說是否能維持至之前那樣融洽的關係,至少不能與之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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