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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的;馮臻身邊只帶著個病的奄奄一息的老人;聯絡醫院和學校、安排床位,每天奔波在醫院和學校,從食宿到馮爺爺日常生活的一切細節問題;無微不至,面面俱到。
尤其馮爺爺不會說英文;也沒出過國,交流起來不方便不說;每天對著那些金髮藍眼的外國人就夠讓他拘束了。
那段日子的馮臻簡直恨不得將自己一個人劈成兩半用,他是蘇教授親自推薦過去的,學習上的問題自然不能放鬆,而馮爺爺的病也需要有人時時關注。有時候馮臻一天甚至睡不到三個小時,若是病了,隨口吃兩粒藥就算完,他的每分每秒都很珍貴,馮臻壓根就沒時間去理會自己那些嬌氣的毛病。
馮臻最瘦的時候不足一百斤,一米八多的個子,瘦的臉頰骨都凹了下去,,身上的骨頭直楞楞得能戳死人。
醫院裡的小護士經常看見馮爺爺揹著馮臻偷偷抹眼淚,老人家年紀大了,眼花腦脹,做什麼事兒都不得勁兒,到自己活到終於只能拖累子孫輩的時候,那才是他們心裡最煎熬,最難受的時候。
小老頭也是半截黃土埋到眼脖子的人了,一輩子樂呵呵的也沒見他抱怨過生活的不如意,這是個很容易滿足的老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樂觀的老人,在生命受到最大威脅,並深深地感覺拖累到自己的兒子、孫子的時候,他也曾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細細地思考著自己生命的價值。
人,活著多不容易。馮臻付出了這麼多才爭取回了馮爺爺現在安康無虞的多幾年,老爺子不敢對自己做什麼,只是默默掩下自己心裡難受的情緒。
每個人都在改變,馮臻學著讓自己承擔更多的責任,去爭取更遼闊的藍天。
時間悄然而逝去,就在馮臻忙得腳不沾地的某一天,當他回頭再望,突然發現,馮爺爺和醫院裡的醫生護士相處的很好,他們用奇怪誇張的手勢表達著自己的情緒。明明是兩個不同人種、不同膚色、不同國度的,原來還可以有這樣舒服而奇特的交流方式。
好在老爺子心裡寬敞,不是個揪著點小心思死盯著不放的人,知道自己已經年老體衰啥都幫不上,只能努力將注意力放到其他東西上,怎麼也不能成為孩子們的累贅不是。
大概馮家人都有這麼一個特點,好強,自尊心也強,所以他們從來不願意對自己低頭,不願意對命運低頭,在未知的將來,他們也從沒生出過是否要畏縮在某一處角落逃避現實的想法。
在當你熬過那段步履蹣跚的歲月,再回首,能回味的也就不僅僅只剩下苦澀和艱辛,生命賦予你的意義,就在於認識自己的過程。
到了一個新環境,要適應的東西很多,首先就是一個德文,學會本土的語言是你融入這個地方所要行走的第一步。
馮臻的行程總是安排的很滿,他要上課,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操心國內那個初見雛形的國際法律論壇雜誌,閒暇時候要關注國內外的金融走向,靠著他敏銳的直覺和魄力努力成長為一個合格的風險投資人,當然,這話說白了就是看準商機藉機撈一筆的意思,到了晚上他還得花上兩個小時去上德文培訓班。
馮臻的學習能力很強,無論學什麼都很用心、專注,他是個愛和自己較真的人,任何事都必定要做到最好,有關語言的問題倒是不大。
雖離完全康復還有段距離,但是馮爺爺的身體已經沒有真正的大問題,在馮臻計劃著準備將老爺子送回國的時候,老爺子意外的堅定拒絕了。
房東琳達太太是個和善的胖女人,雙頰散落著淺褐色的麻麻點點,笑起來異常熱情,這是老爺子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國外的冬天總是顯得慘淡而漫長,早上醒來的時候,外面的路往往堆滿了皚皚白雪。
老爺子做過手術之後尤其怕冷,每次出門都要將自己渾身裹得圓球一樣,馮臻不在家的時候,他就捧著自己剛做好的包子、饅頭樂顛顛地跑去找琳達太太一起喝下午茶。
外國人的熱情和開放風情總是會讓小老頭一驚一乍的,尤其琳達太太用她那結實的雙臂緊緊抱住馮爺爺,並親吻臉頰表達感謝的時候,回來馮臻總能看見這可愛的小老頭滿臉通紅的從樓下跑上來,磕磕巴巴地連話都說不清,老覺得自己幹了壞事一樣,整天整天的坐立不安。
後來還是馮臻跑去詢問了琳達太太才明瞭其中緣由,琳達太太倒是喜歡極了這個會做很多種令人吃驚的美味的東方小老頭,見老人怕羞,有時候還會故意張開膀子逗他,嚇得老頭幾天沒敢出門,嘴裡一直神經兮兮地念叨著,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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