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坐,”吳楠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將那一兜的肉食,花生米往桌上擺上,屁股一蹬就地坐下,拿起一個酒瓶子往牙上一磕,咔咔就開了幾瓶,仰頭便灌上好幾口,咕咚咕咚嚥下之後,摸著終於暖過來的肚子長舒了口氣兒。
“說吧,今天心情好,聽你廢話幾句也無妨,來來來,邊說邊喝,可難得能碰上這麼清閒的時候喝酒了,”吳楠拿起筷子往嘴裡夾了幾筷子滷肉,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蔣立坤路上就幹完了那瓶酒,現在臉色微紅,情緒已經緩了下來,聞言他也不忸怩,撿了幾個緊要的地方說了幾句,仰頭又灌了幾口酒,撇過臉轉移了話題,“楠姐,你剛才是去哪兒了?”
“哦,送楊帆回楊家了唄,”吳楠嘎吱嘎吱嚼著嘴裡的花生,隨口應道,見自家表弟驚訝的表情,勾著唇笑了一下,隨手抹去嘴角的酒漬,慢慢悠悠地開口道,“不然呢,你以為我還能讓我父親把他帶回吳家住?我又不傻。十六年前他進不了我家的門,十六年後他照樣是見不得光的腌臢雜碎,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又何需在意。”
蔣立坤被這話頭吸引了注意力,頓時好奇的坐直身子,整顆八卦的心在怦怦亂跳,“我說,這表姨夫對楊帆到底是怎麼個想法?你說這不清不楚的糾纏,也別怪大表姨會誤會,會鬧騰了。”
吳楠眼眸一轉,對上蔣立坤亮得閃眼的目光,撇撇嘴,臉色平靜的開口,“你不是一直好奇當年發生的事嘛,我今兒個就給你說說吧。”
原來,吳楠的母親名叫姚玉姿,姚家在當時的勢力就是對上吳家也是不逞相讓的,而姚老爺子膝下更有三個年輕力壯的兒子,而姚玉姿則是他的老來女,其中寶貝程度可想而知。而在姚玉姿青春年少之際卻是瘋狂迷戀上了吳家次子吳秉德。
吳家的地位自然也是無可挑剔的,只是身為次子的吳秉德相比起他的兄長,卻有些稍顯平凡,在當時種種的條件壓力下,姚玉姿的親近和愛慕也讓吳秉德借勢水漲船高,他們的連理之親締結的相當順遂,在往後的日子甚至可以說是琴瑟和鳴,如魚得水。
只是,姚玉姿身子單薄,在生下吳楠之後更是難以再育子嗣,這讓一貫順風順水的姚玉姿心裡落下了一塊難以痊癒的心結,這點,從吳楠的名字就可看出一二,那楠字可不就是通的‘男’字嘛。
知道楊帆的存在是一次偶然。
那時候的吳楠已經七歲,而姚玉姿卻在午後某日忽然突發症狀,心裡焦急的吳楠第一反應自然是去找在書房裡的父親,只是當她跑到書房門口,卻從那未曾關緊的門縫裡驚悉一個驚人的資訊,且說這話兒的人還是吳秉德身邊最信任的一個副官,吳秉德有兒子了。
這就像一個晴天霹靂,讓門外的吳楠愣在當場。
當時的吳楠腦子裡忽閃過很多念頭,其中一個尤為注目的便是吳家老爺子常對她說的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扶著白灰牆的手有些抖,別看她年紀小小,卻也明白父親若是有了一個不是自家母親生養的孩子之後會是怎樣的結果,大院裡可不就有好幾例二奶上位逼走糟糠之妻的破事兒嘛,這個認知讓她頓時心情沉重。
書房內的吳秉德顯然心情激動,就連一貫平和的面容上都多了幾分驚喜和急切,只是不待他再說什麼,吳楠當機立斷,直接推門大喊,“父親,媽媽病倒了。”
吳秉德的臉色一頓,腳尖一轉,看了眼神色慌張的女兒,抿了下嘴便疾步走到自己的臥室,邊走還不忘低聲叮囑自己的副官,“你去她那裡守著,我晚些時候再過去。”
副官恭謹地應了是,然後便派人送急症的姚玉姿和吳秉德去醫院,吳楠被留下來看家。
他們兩的對話比較隱秘,但是交談之間並沒有太過避諱年僅七歲的吳楠,以致於他們忘記了就算是個孩子也並非聽不懂其中的真意。
那是作為一個孩子天生的,對危機敏銳直接的直覺。
而當吳秉德一邊焦急自己妻子的病情,一邊心中牽掛楊素敏的事情時,思想早熟的吳楠卻暗自留了心思,悄悄叫了家裡的車跟著副官的車子一塊出了門,甚至她在找到那個地方的時候,自己找了公話亭給自己舅舅家打了電話,然後不動聲色地等援兵過來,至少有備無患。
等到吳秉德終於安撫好剛做完闌尾炎手術的妻子,大老遠跑到那個安靜的小院子時,姚家的警衛連早已經將那院子給團團包圍起來。
在那個房間裡,剛生產完孩子的楊素敏還癱軟在床上,而她剛生下的孩子卻是安安穩穩地被吳楠抱在她的懷裡。
吳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