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的負擔,畢竟他手裡的田地不多,沒有多少入息。靠著他在郡中供職的那一點微薄薪水,根本養曱不曱起人,坐吃山空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高長卿倚著一片坍圮了的牆根整了整長袍,拍了拍臉,不想讓阿姊看到這幅模樣。但是疲憊不可遏制地衝上腦頂。他在房簷下抬著頭淋雨,想要稍稍休息一番。
“那個混曱蛋,竟然打著這種齷齪的心思,真是個十足的畜生!哪天定要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把他碎屍萬段!”他麻木地想著。
雨水的清寒驅走了那股盤亙在體內的鬱火,高長卿下著死誓,倒獲得了片刻的寧靜。
總有一天,他知道,總有那麼一天……
父親在時,高家在國中,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姓啊!他由記得家中軒敞的大院,川流不息的車馬。如今他的兒子去國離鄉,龜縮在小小的平林,淪落到這番境地……這也就到底了吧!
不會有更糟糕的了!高長卿微嘲。
這時,門邊突然閃出一個黑影,高長卿眼疾手快按住他的肩膀。那人嚇了一大跳,哎呀一聲,高長卿也被他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從小服侍他們的黑伯,不由得長出一口氣:“黑伯,大半夜的,你披著雨篷上哪兒去?”
話沒說完就覺得不對勁。黑伯翻動著嘴唇,熱淚盈眶,手直直指著祠堂方向。高長卿直覺不好,一撩袍擺往祠堂趕去。
平常黑燈瞎火的地方,今夜反常地亮著燈。按照慣例,只有宗子才能祭祀嫡系的祖曱宗,但父親死後,長卿無力統領諸分家,祠堂也因此變得落敗不堪,在落魄的寂靜中像個將死的老鬼。雨水綿密,籠罩著茫茫四野,高長卿似乎從這一片寂靜中聽到了女子的哭聲。身後黑伯一瘸一拐地追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快呀!”他老淚縱橫地抬起頭說,“快呀!”
高長卿一進祠堂,迎面就撞上正飛跑出來的姐姐,他順勢把人摟住,驚覺她竟然渾身赤曱裸。高妍見到家中的男人回來,大哭著揪住他的衣服,慢慢滑倒在地上,雪白的胴曱體上遍佈著淤青和抓痕,不堪入目。長卿看著這一切目眥欲裂,渾身的血都冷了,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喲!”陰影裡閃出一個人影,穿著繡工上好的錦衣,不是高盾又是誰?
他撲上來握住女人的腳踝,用力往陰影裡拖:“怎麼,哈?還想去找別的男人,嗯?……唔,是我沒有餵飽你麼,賤曱人!”他大著舌頭胡亂笑起來,往嘴裡不住倒著酒,結果一頭撞在供奉牌位的供桌上。供桌上昏黃的燭曱光一抖,大片大片的陰影也跟著流動了起來。
男人摸著頭嘻嘻一笑,扔掉了酒壺,踉蹌著爬到高妍身上,“我知道!我知道你弟弟想去國都做官!但可就一個名額哦,姐!……堂姐!堂姐!你是我親姐!咯,我們……我們都姓高,你從了我,嘿嘿,那是……親上加親!長卿的事包在我身上!”
“小姐啊!”終於趕回來的黑伯扒著門柱,老淚縱橫地大喊,這一喊倒讓呆愣的高長卿回了神。他方才簡直靈魂出竅了,現下也好不到哪裡去,全身都在抖,幾乎站立不穩。他步伐凌曱亂地走到案桌前,抄起供奉用的銅鼎,往高盾背上用力砸了過去。
高盾身高體壯,正快活著受此一擊,暴怒地想從高妍爬起來,卻被高長卿猛抽了兩個耳光,掐著脖子扭滾到了一邊。高妍嚇得哇哇大叫,拖著衣服爬到供桌底下瑟縮著,黑伯站在門口,老眼昏花只看到兩人在陰影裡滾來滾去,嘴裡唸叨著哎呦、哎呦。
高長卿淋了一夜的雨,又加之體弱多病,氣急之下徒手就衝了上去,哪裡是高盾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被人高馬大的高盾壓在底下,狠狠掐住脖頸:“你……你就去死吧,哈!”高盾咧嘴笑,“最看不慣你這種明明什麼都不會,卻高高在上的屁樣……你算什麼東西?啊?家曱破曱人曱亡,你屁都不是!要不是看在你姐姐還有幾分姿色的份上,你曱全曱家早就都餓死了!給你個活計你還不樂意做,嗯?你有什麼可不滿意的!你以為你還可以對我們發號施令?現在早他曱媽就變天了!……”
高長卿喘不來氣,整張臉憋成紫色,用力摳曱挖著他的手指。高盾很享受他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指上更用力,把高長卿掐得直翻白眼:“他孃的,你生來是貴人,死的時候,卻連個奴曱隸崽子都不如!我今天把你弄死咯,丟進茅坑裡,有誰會知道,嗯?宗子你說說看,有誰會管麼?”
背後噹啷一聲,沉重的金鐵落在地上,高盾兇狠地扭頭,見高妍縮在原地,睜著無神的雙眼不敢動彈,黑伯也依舊在門口大聲嚎啕。高盾用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