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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的大人物——他原本雖然身份低微,卻從來不因此而看輕自己,面對長官,都不曾生出這種天然的弱氣!此時,他只好在心中告慰自己,男人懼內,實是旺家之相。而高妍因此對他愈發不放心。她的確不願意見到姜揚,但顯然更不願意見到姜揚與弟弟獨處。
待他們走後,高長卿與姜揚笑道:“果然。燕氏也並非全心待我們。否則,既有餘裕耍些爭權奪利的手段,為何不從三軍中委派些人馬,護送你回國都呢?”
“怎講?”
“燕氏一門,素出智將,上將軍一職,十有□是他們家的人,因此也被人稱之為將血之門。但是自龐嘉入我容國以來,凡有三十七戰,大勝二十九場,平八場,他的將才震驚了中原列國,因此被拜為上將軍,燕氏就此被冷落了,家主燕平一代宿將,賦閒在家。燕氏能夠嚥下這口氣麼?現在燕氏出仕的是燕平的嫡長子燕達,他作為三軍司馬,分派在龐嘉麾下,主管糧草排程輜重轉輸,恐怕非但不能作為龐嘉的左右手,反倒要處處掣肘吧。所以我才說,他有空閒與人爭權奪利,卻不管揚哥你的死活。”
姜揚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啊……難道這偌大一國中,竟沒有人再將先君的遺詔當一回事了麼!”說完認真地凝視著他,抬手覆在他冰涼的手背上,“長卿,我最落魄的時候,身邊只有你一個人。這份情意,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高長卿笑:“有你這番話,我又有什麼可求的呢?只可惜我家道中落……如果在十年前,我揮一揮手,就能出一千輛兵車護送揚哥回國都,我們必是高枕無憂!是我無能啊!請不要這樣抬舉我了。”
姜揚感嘆:“人的遭際,都是天命。我這樣的人,生在亂世之中,命如草芥,對貴有一國這樣的好運,並不敢做多大的想往。但是,人與人之間遇與不遇,則是另外一件事,我能遇到長卿,心裡已經很感激了。即使兵敗身死,也早已經獲得了最珍貴的東西,不敢有所抱怨。長卿不需要慚愧。既然如此,我們便繼續往東走,放^手一搏吧!”
晚上用膳,姜揚與高長卿邀請兩位小少年同食,一個是高家最受寵的小么,姜揚很願意跟這位小舅子結交,另外一個則是他在虎衛中認識的小友,他也十分喜歡。而高長卿又想答謝燕白鹿對高欒的照顧,因此破格將他請來。原本,高長卿是不屑這種宗譜上都寫到邊角去的小宗的。在他眼裡,這種人爭強好勝,做官必為爵祿,是蠅營狗苟之徒,好比列國遊士。但是這個燕白鹿好像有點意思。至少弟弟很喜歡他。高長卿覺得他看起來安靜自持,身上有姜揚的風度,勉為其難觀望一陣。
結果燕白鹿吃飯的動靜相當大,吧唧嘴不說,喝湯稀里嘩啦,搞得案前一片凌亂。高長卿看著他粗野的模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之前的好印象一掃而光。他是國中首屈一指的大貴族,即使是落魄之後,也很少有人有機會在他面前如此肆無忌憚,現在算是開了眼界。他幾次三番想忍,卻實在忍不了,吃了幾口就託辭抱恙,躺回榻上,姜揚和高欒在食案底下爭先恐後踹了燕白鹿好幾腳,直到不小心踢到彼此才作罷。
燕白鹿下車的時候,高欒就道:“完了完了,我哥哥一輩子不會待見你的!”
燕白鹿哼了一聲:“我也不待見他!明明是個大老爺們,看人陰森森的,我都還以為他看上我了呢!也只有揚哥受得了他!”
高欒抬腳把他踢下去:“他是我哥哥!”
燕白鹿哼一聲努力瞪大眼睛:“連你一起打!”
高欒二話不說拆了馬鞭,將他抽了一頓。燕白鹿掃腿將他絆倒,兩個就滾在地上,滾進篷車底下。燕白鹿撅著嘴要親他,高欒抬手扇他一耳光,燕白鹿扭過頭還是要親,高欒又打了他一耳光,燕白鹿大怒,結果高欒按住小少年的腦袋就親了上去,讓他立馬忘了這件事情。
兩個人胡亂搞了一會兒,營地裡突然兵荒馬亂起來,兩人從底下望見彭蠡馳馬而來:“揚哥!兩裡外,大隊兵車迎面馳來!從騎如雲,根本望不到頭!”
姜揚掀簾而出:“打著誰的旗號!”
彭蠡心急,說話也沒遮攔起來:“沒有打旗號!而且就算打了……國中這麼多世家徽號,我哪裡記得全啊!”
“防禦工事呢?能擋多久?!”
彭蠡著急得直搖頭:“平地結陣,擋不下三輪衝鋒啊!揚哥你乘還來得及,快躲一躲!”
姜揚咬牙切齒。這時候他已經聽到了馬蹄聲。姜揚剛要上馬,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近到兩裡還不衝鋒,未必是敵!只是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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