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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態度依舊,不管有什麼人在跟前,凌戟總是將他放在首位的,對他籲寒問暖極盡殷勤,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剛才心裡的不平之氣也稍順了一些。正要答話,卻聽許如信在他耳邊道:“越笙,此人果然用心險惡,虛偽至極。”
“什麼?”方越笙不解道。
“他看似關心你,實則字字誅心。什麼叫你身嬌肉貴不該來這深山裡,他們來得你就來不得?說你身嬌肉貴,想那些人向來自詡清高,又豈會憐惜你而自比莽夫,不過是暗指咱們本事不如他們罷了。”
凌戟聽著許如信的挑撥,面上已顯出幾分不悅來。
他看著方越笙,方越笙也猶猶豫豫地看向他。
還不待兩人說什麼,卻聞身後的徐方冷哼一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你們能這麼想也算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自己繡花枕頭沒本事還敢往這深山裡來?”他看了鍾天羽一眼,嗤笑道:“鍾大人平白地擔上你們這幾個草包的安危,就算嘴上不說,只怕是心裡早就十分為難了。”
“你說誰是草包?!”徐遠清怒道,“不過仗著能寫幾句酸詩,還真當自己是個才子了?有本事來爺爺手底下過幾招,也讓我看看一個丫鬟生的野種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管其他人如何吵鬧,草包兩個字卻是正正刺中了方越笙的心事。
他自然早知道凌戟的朋友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那些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本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但這還是頭一次當面聽到那幫人這麼直白的貶低侮辱。看他們說得這麼順嘴,凌戟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只怕沒少這樣背後議論他。
一想到那種場景,方越笙只覺得又是生氣又是難堪,連著凌戟當面對他的體貼殷勤都顯得分外虛偽了。做出那一副關懷備至的嘴臉來,不過是衝著自己的權勢地位,誰知道他心裡怎麼看不起自己呢?
凌戟一直關注著方越笙,他臉色的變化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少爺。”凌戟直接走到方越笙身邊道,“我先送你回府吧,別的容後再說。”
他的手剛碰到方越笙的衣角,卻被他狠狠甩到一邊。
“狗奴才!誰準你碰我的?!”方越笙一臉怒色地鄙夷道。
方越笙雖然素來任性,卻從來沒有這樣口出惡言,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說他刻意巴結討好方越笙貪圖權勢,方越笙卻從未這樣說過,對於他的態度便是偶有不耐煩也從不輕賤,狗奴才三個字更是從未有過。
此時見他這般嫌惡的態度,凌戟的手微微一頓,慢慢放了下來。
“方越笙,你嘴巴放尊重些。凌戟可不是你的奴才!”慕晨走到凌戟身邊,對著方越笙怒道。
許如信見著凌戟雖然面上仍舊淡然無波,對於方越笙的侮辱卻也不是無動於衷的,只覺得方越笙一句倒抵得上別人十句百句。看著這個向來深不可測的凌戟被辱罵到面露苦色,實在大快人心。倒要看看這位人人稱讚的青年才俊天縱之才,在他一直屈意奉承的方越笙面前能夠忍下多少羞辱?!
“是啊,你也知道他不是越笙的奴才。”許如信故意搭著方越笙的肩膀笑道,“就是不知道是誰一直腆著臉喚方世子‘少爺少爺’的。他算是個什麼東西?誰是他的少爺?!”
方越笙看著凌戟被慕晨拉著,一起站在他的對面,那一雙眼睛黑黝黝地望著他,也不像往常那樣柔和體貼,倒是顯得冷嗖嗖的,心裡更覺得十分地不舒服。
“若不是老爺的吩咐,本世子也不會忍受他的糾纏不休大獻殷勤。”方越笙冷聲道。
凌戟袖下的手微微握起手心,慕晨在他身邊怒道:“誰對你糾纏殷勤了?!就你這種人有什麼值得凌戟獻殷勤的?真以為一個世子之位就能權勢通天誰都得巴結你了?沒了世子之位你還有什麼好誇耀的?連點安身立命的能耐都沒有。凌戟憑著自己的本事到哪都能掙一方天地,你若不是侯府世子,你連一個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方越笙聽著慕晨口口聲聲對他的貶低,想到凌戟對自己關懷體貼的時候實則心裡是這種想法,揹著他在人後還不知道會怎麼嘲笑他的無能,心頭更是一陣陣無名火起。他沒功夫搭理慕晨或者徐方的叫囂,偏偏把他們的字字句句都要朝著凌戟的身上聯想過去,凌戟越是沉默,他就越是生氣,只覺得此人任由他那些朋友侮辱自己當真可恨至極,卻又自己也不知道希望看到凌戟如何作為。
凌戟聽著兩方人你來我往的唇槍舌箭,若不是徐天羽和那幾個將士從中阻攔,說不定都要動起手來。慕晨這邊說完,方越笙卻被慕晨氣得臉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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