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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信一聽,再也顧不上前面,忙掀簾子進了後堂。廣安侯夫人不知何時帶著下人到了那裡,也不知道她將那些事情聽了多少,此時暈倒在地,被丫鬟扶在懷裡,眉頭緊皺面無血色。
“母親!”許如信忙上前去將許夫人抱了起來送到榻上,外面小廝將府裡的大夫也叫了過來,一陣忙活,許夫人終於清醒了過來。
許如信偎在榻前,關切地喚道:“母親,您不要太過憂心,一切有我呢。”
許夫人眨了眨眼睛,才終於回過神來,一時思及剛才聽到的那些傳言,不由得悲從中來,一把將許如信抱在懷裡,哭叫道:“我的兒啊!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啊!他怎麼能幹出那樣的事,他把你置於何地啊?!”
許如信一時心亂如麻,只能安慰道:“那些還都只是傳言,不知真假。說不定是神武侯故意放出來的風聲,想要我們侯府先自亂陣腳。母親切莫放在心上。”
許夫人哭道:“信兒,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早就覺察出不對了。他再忙,邊關再亂,哪裡有一去十幾年不歸家的道理?便是皇上也幾次召他回來,他只推說軍情緊急,就這樣抗旨不遵。他就不想想,這將我們娘倆置於何地啊?!他還次次索要那麼多軍資,要我兒費盡心力替他謀劃,結果卻是供著他和那個賤人在邊關快活!”
許夫人只管自己發洩了個痛快,這些話卻字字如刀,都插在了許如信最痛之處。
他對廣安侯的記憶仍是年少時那個英勇無敵的高大武將,那時正是廣安侯打敗了兵強馬壯的西戎軍隊,憑此軍功得封侯爵之時。
那時他何等威武,何等風光!
身著盔甲的廣安侯將他高高地抱起來,舉著他坐在脖子上,如一陣風一般地在侯府的園子裡四處遊蕩……
在他的心裡,世上再沒有人能比得過那樣的一個男人!高大,英武,不可戰勝!
晌午時分,天上又飄下來片片的雪花。在這樣的漫天飛雪中,神武侯凌戟帶著軍隊押著犯人穿過城門,經過京城中最寬敞最繁華的那條大街,慢慢向著皇宮行去。
許如信站在人群中,面色蒼白地望著隊伍中押著的那輛囚車。
囚車裡關押著一個男人。他比他記憶中的要蒼老一些,縮著身子坐在車裡,也不復記憶中的高大。這一路上凌戟並未在衣著飯食上苛刻犯人,因此他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袍,卻仍舊遮掩不住那發福的身形。他的頭髮仍舊烏黑,面上也未添多少皺紋,可是那雙眼睛,有些混濁,帶著些許驚懼與心虛,打量著京城的街道和四周的行人。
有什麼東西在心裡轟然坍塌,碎成一片一片,混著這漫天冰冷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撒在天地間,最終消融得了無痕跡。
視線抖然模糊起來,一旁的小廝急道:“世……少爺,少爺您怎麼了?不要哭啊少爺。”一邊笨手笨腳地拿帕子給他拭淚。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當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跑了出來,站在最前面衝著凌戟招手。
方越笙望著騎著神武駿馬的凌戟,心裡激動不已,像一旁的小姑娘大媳婦一般,連連衝著凌戟招手。
太——太帥了!出征了兩個月,凌戟好像又變帥了!真是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凌戟居高臨下,早就一眼看到方越笙。見他像只花栗鼠似地又跳又招手,面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
凌戟輕輕驅馬,偏離了街道中央,來到方越笙面前,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向他俯身伸出手來。
方越笙一愣,看著凌戟:“這……這行嗎?不合規矩吧?!”
凌戟微微一笑,卻不出聲,只是仍舊向他伸著手。
身後一箇中年商販起鬨道:“大將軍都這樣客氣了,小哥你猶豫個啥!”
因為圍觀軍隊入城,路人本就情緒高漲,此時也沒人覺得哪裡不對,紛紛高聲應和:“就是,就是!”
“跟將軍上馬!”
“跟將軍上馬!”
方越笙笑得臉頰飛紅,唉呀這些路人真是——太討厭了!
方越笙本來也不是顧忌這些規矩的性子,原本只是怕對凌戟影響不好,此時被這麼多人起鬨架秧,自然就開開心心地從了。
凌戟抓著方越笙伸過來的手,輕輕一使力,將人拉上了馬,放在自己身前。
黑馬不安地踢了踢蹄子,凌戟安撫地拍了拍它的頸子,它這才安穩下來,慢慢走回街道中央,繼續向前行去。
☆、第75章 抄檢
廣安侯被押入刑部大牢,皇帝下令此案由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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