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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爭奇鬥豔的景象,但是進去以後卻發現,裡面栽種的是清淡樸素的小花。淡紫色的花瓣圍著毛絨絨、金燦燦的圓形花蕊,纖細卻不嬌弱,反而給人生機勃勃的感覺。
“這不是雞兒腸嗎?”
即使對菊花毫無研究,高元還是認識這種隨處可見的野花的。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興師動眾建這麼大一個花房,卻在裡面培育毫無價值的野花。不過仔細看看,這種小小的菊花卻也有惹人憐愛的地方。纖薄的花瓣恍若透明一般,支撐著花朵的嫩莖也彷彿一折就斷,但是它們總是昂首挺胸,倔強地開放著,微風拂過,便歡快地搖曳著。
高元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大片的雞兒腸,頭一次發覺了這種小小野花的可愛之處。他蹲下身來,伸出手去撫摸那微微顫動的花瓣。
“你也喜歡嗎?”
林琰在他身後輕聲問道,那聲音彷彿帶著熱度,讓他面頰變得滾燙。想到自己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臉紅,高元更加不好意思了,連頭也不敢抬。
“我娘也很喜歡這種花。小的時候,我娘帶我上山玩耍,我不小心摔倒,把腳扭傷了。我哭得很厲害,我娘就摘下附近的雞兒腸,嚼碎了給我敷上。我還記得她說雞兒腸雖然不起眼,花期也很短,但是生命力頑強,它生長過的地方,第二年一定還會再長出來。”
林琰說著彎下了身,溫柔地注視著迎風搖曳的小花,眼睛裡滿是懷念的味道。根據縣衙的記載,林琰的母親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林琦沒有續絃,一直就是父子兩個相依為命。雖然家大業大,但林琰已經沒有親人在世,應該非常孤獨吧?
“如果人也是這樣就好了。”
高元無意識地把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身邊的林琰大大地嘆了口氣,他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可是因為這種事道歉好像更尷尬,他乾脆就一言不發想要遮掩過去。
沉默了半晌,林琰微笑著說:“是啊,人也是這樣就好了。在一個地方分開,只要靜靜等待,就還能再見面,如果這樣就好了。”
看著林琰幸福地眯起雙眼,高元心想他是不是從這些雞兒腸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呢?不知為什麼,高元心中好像有一陣風呼嘯而過,吹得他的心亂蓬蓬的,狂跳不止。林琰那張肥胖腫脹的臉竟然看起來莫名地順眼。
“少爺,原來你們在這裡啊!”
林若光和高藝兩個人帶著無比滿足的表情闖了進來,高元立刻告訴自己冷靜下來。林琰直起腰板,笑著回答說來看看花。
“少爺,咱們要不要打雙陸?”
跟林琰說話的時候,林若光永遠都是畢恭畢敬,跟對高元的態度大不相同。高元本來就不善於玩雙陸,今天更是因為心不在焉輸得一塌糊塗。被高藝和林若光揶揄的時候,林琰在一旁溫柔地注視他,結果他就輸得更慘了。
稀裡糊塗地玩到了深夜,他和高藝終於趕在宵禁之趕回縣衙。他回房準備睡覺的時候,高藝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說實話,高元從未見過高藝如此凝重的表情,被嚇了一跳。
“你今天怎麼回事?”
“什麼?我今天怎麼了?”
高元移開視線裝糊塗,暗自擔心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舉動。
“表情一直怪怪的,看起來好惡心。”
聽了高藝的話,他氣得立刻甩開了抓住自己肩膀的手。什麼叫看起來好惡心?重重地關上房門,高元恨恨地想。突然他心裡一驚,如果高藝看自己都覺得噁心的話,那別人豈不是都無法忍受了?懷著被人看穿的不安,高元一夜沒有閤眼。
但是到了第二天,就沒人再提那件事了,高元也終於安下心來。衙役們休息了一天都精神抖擻,高元便指派他們打聽瘦猴生前的行動,尤其是跟金錢有關的。劉掌櫃就像算好了時機似地在衙役們剛走的時候來到縣衙,對著高元又是一番辱罵。不過錯在自己,就算被罵成什麼樣,高元也只能低頭受著。
“我的寶生可是我們劉家最後的根苗,我這輩子辛苦創下的事業本來都應該由他來繼承的。現在他死得不明不白,你這狗官竟然還能安安穩穩坐在這裡,你還我寶生……”
劉掌櫃罵完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可是高元一肚子委屈,根本沒有食慾。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去查,為什麼一點進展都沒有呢?不僅沒有進展,還被兇手耍得團團轉。到底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呢?
高元的腦袋裡忽然“咚”地一響,好像有個念頭接近成形了。如此明顯的矛盾居然這個時候才發現,真是被豬油蒙了眼睛,難怪捱了這麼多天的罵。正巧高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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