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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為兩段。
“你若是用劍,我才不會……”恭渠話沒說話,嚴尚拋了刀撲上來,一抱一摔,將他摁在地上,食指壓在了他的脖子上。
若是在戰場上,壓在脖子上的就不是食指,而是柳葉刀了。
恭渠輸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索性鬆開身上緊繃的力道裝死,卻又“死不瞑目”地看著嚴尚,把那斜飛入鬢的濃眉、深若幽壑的黑瞳、稜角分明的雙唇一併刻入腦海,這個人,是他的,死也不變。
嚴尚騰出一隻手擦去滿頭汗水,蹙眉道:“我收下你送的寶劍,並不是為了有朝一日殺你。恭渠,我不會讓你有求死不得的機會,如果我做不到,就拿這條命賠你。”
“賠我?”恭渠“死而復生”,眯起眼睛冷哼一聲,突然屈膝撞上嚴尚的胸口,脫出身來,一手掐住他的喉嚨,反將他壓制在地。
“是我僭越了,太子是將來的九五之尊,十條嚴尚的命都賠不起。”
恭渠被這話噎得直瞪眼,鬆開嚴尚的喉嚨,不輕不重地一巴掌拍在他額上:“豬腦!”
……
小蟠拖著餘巖繞到盛君正面,一邊等盛君回神,一邊低聲議論。
小蟠戳了戳餘巖的頸窩:“你看你看,又是皺眉了,你猜他在想什麼?”
“不知道。”餘巖瞄了一眼那普通的農舍,聽到了幾聲犬吠,幾聲豬哼。
小蟠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隨即卻又釋然道:“管他想什麼,現在這樣就很好。這樣喜怒形於色的盛君,比以前那個天塌了都與己無關的盛君更好。”
“你救過他,為什麼不勸他?”
“勸他什麼?勸他不要找回那段消失的記憶?”
“他和我不一樣,什麼都記得,只差那一段,可見那一段記憶並不是他想記住的。找回來,除了徒增苦惱,還有什麼用?你若覺得他現在這樣很好,就勸勸他。”
小蟠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他會聽我勸?”
“我不知道啊。”餘巖不解地看著小蟠,像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笑,一臉茫然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多一個人勸,他改變主意的希望更大。”
“……”
餘巖對小蟠轉瞬改變的表情視若無睹,自言自語道:“我也覺得現在這樣的他,很好。”
小蟠哼了哼:“那段記憶是他的魔障,要是想不起來,永遠沒機會變成龍,沒準幾千年都要這樣過下去。他融了龍丹,又不是真龍,不老不死,不生不滅,你覺得很好?”
“嗯,很好。我也這樣,我陪他。”餘巖的臉上掛著笑容,眼裡的淒涼和慌張卻騙不過小蟠的眼睛。
第九折《墓陣》
西出宛城十里,黃塵古道,荒草遍野,遠山如黛。
晚風吹過,小蟠吸了吸鼻子,指著風來的方向道:“有墓土的氣味,去看看嗎?”
小蟠指的方向是鎮鬼山。宛城百姓都知道那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每年清明都會請方士做法鎮壓山中的鬼魂,但從沒有哪位高人能消除鬼魂,還一方安寧。
盛君聞到了墓土氣味中帶著陳腐的血腥味,猶豫地看了餘巖一眼。
餘巖笑了笑:“我在山外幫你們放風。”
“不能留下你一個。”盛君皺了皺眉頭。
“可是我現在,身體裡的煞氣已經開始被催動了。”餘巖滿臉無奈。
“我封了你的靈穴,帶你進去。”一想到要把餘巖單獨留下,盛君就覺得極度不安。
小蟠感覺到了盛君的不安,從袖袋裡掏出了拇指大小的一個芥子塔:“他的靈穴和凡人不同,你還是不要輕易動。讓他進芥子塔吧,煞氣出不來也進不去,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總比你胡亂封他的靈穴好。”
餘巖不等盛君開口,便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任小蟠將他收進芥子塔。
“你還不放心?”小蟠見盛君的目光一直追著芥子塔,索性把芥子塔交給他保管:“這樣放心了?哎,他不是凡人,沒那麼容易死,不,是沒那麼容易元神俱滅。”
鎮鬼山不遠,從官道東折四五十丈就到了山腳。山勢並不算陡峭,只是因為平日裡人跡罕至,林深無路,加之夜晚林中伸手不見五指,盛君和小蟠御風而起,徑直朝著墓土氣味的源頭飛去。
月色下,完全不用刻意尋找,山中一片坡地上密密麻麻的土饅頭便映入眼簾,如列陣棋子一般,破舊得看不出原色的招魂幡飄搖晃動,恍若戰旗飛揚。
風過山林,厲如鬼號。
“聖上,北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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