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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等著我回去!我不可能為了你放棄一切!你到底懂不懂?!”
羲武默默地聽著他將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洩了,才輕聲道:“我懂。”
蘇既明顫抖著搖頭:“不,你……”
羲武打斷了他的話:“我並未說過,要你放棄。”
蘇既明一愣:“我不放棄,難道你要拋棄族人跟我走?”
羲武微微搖頭:“我不會離開族人。我也不能遠離儋州,但你在嶺南,我們亦可時常相見。”
蘇既明目瞪口呆。他不用走,羲武也不離開烏蠻族,不必日夜相守,卻能相見相戀?
羲武緩緩道:“你若要去京城……如今我是無法跟隨的,或許我有辦法,日後可以走得遠一些。你若兩三年能回來看看……或等你辦完了事,再回來……五年十年……或者更久。我會等你。”
蘇既明徹底愣住。他覺得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羲武竟然說的這麼輕描淡寫,彷彿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阻礙,就連先前的欺騙也都不計較了。
他不由順著羲武的話往下想。其實他在京中最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老祖母,趁著她老人家還在,總是要回去盡孝的,老祖母身子一直不大好,恐怕沒有幾年好過了,他年紀還輕,想要往上爬,總是要從地方官做起的,其實如今想想,嶺南除了瘴氣之外,也沒什麼不好,大有他發揮的餘地。或許再過個一二十年,他做官做膩了,儋州是個極好的修身養性的地方……
不,他怎麼真的就想起來了呢,他們還年輕,一生很漫長,變數太多,如何就能輕易地談論起一生來呢?何況他們不同道上的兩個人,若是硬湊在一起,必定煩惱無窮啊!
可當他想把拒絕的話說出口,話在舌上打了兩個轉,又不那麼有底氣。他抗拒的,是對於未知的風險的恐懼,其實……並不是羲武這個人。
羲武並沒有逼蘇既明立刻給他答案,他見蘇既明漸漸平靜下來,伸出手,覆在他的頭頂,輕聲道:“你說我不懂,那你懂我的心嗎?”
他的這一句話,讓蘇既明怔了一怔,彷彿被人捏住了心臟,竟有一種刺痛和醍醐灌頂之感。
他一直沉浮在自己的困境和掙扎中,卻從來沒有考慮過羲武是怎麼想的。他不瞭解羲武,也沒有試圖去了解過。羲武順著他心意做的事,他便覺得尋常;羲武若是做了違揹他心意的事,他便嫌羲武礙了他的事。羲武不惜離開儋州闖大牢救他,他只恨羲武為什麼不肯放棄,為什麼要給他惹下那麼大的麻煩,卻沒想過——羲武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也會難過。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羲武也會不甘心。說到底,羲武所作種種,皆是因為——在乎。
蘇既明抬頭望天,苦笑道:“你這人……你傻麼,又不是王八咬人,咬住了還死不鬆口的。”
羲武對於他的比喻不能甚解,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你們漢人,真愛騙人。”
“什麼?”
“你先前說,你不喜歡我。”
蘇既明窘然,反駁的話正要出口,羲武卻一臉認真地接著道:“以後,不要騙我,我會當真的。”
這一句話嗆得蘇既明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羲武將蘇既明拉到一旁:“我看看你的傷。”
蘇既明順從地靠著一棵大樹坐下,羲武解開他的衣襟。傷口並無大礙,只是新長出的皮肉尚不結實,承受不住他激烈的動作,有些地方又泛了紅。看他隱忍的表情便知道他在忍痛。
羲武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蘇既明看見他的手心。羲武自己的傷口癒合得很快,然而疤痕還沒那麼容易消除,因此他手上深深淺淺一道道印記,看得人觸目驚心。羲武正要再次割手放學,蘇既明按住了他:“不用這樣,我的傷已經好多了。”
羲武卻很固執:“還沒好。”
蘇既明實在不忍他每次都這樣,道:“你們烏蠻族的聖泉水如此靈驗,你手上就沒點別的治傷靈藥的嗎?”
蘇既明本意想問羲武的權杖上那些珠寶和金蛇一類的物事是否也有相同的功效,總好過一次次傷害自己。然而羲武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竟彎下腰,用溫熱的雙唇吻住了蘇既明的傷口。
蘇既明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你幹什麼!”
羲武溼|熱的舌頭掃過蘇既明的小腹,只停頓了片刻,惜字如金地丟出兩個字:“療傷。”
傷口新長出來的皮肉十分敏感,被羲武一舔,又麻又癢,一股熱氣直往頭頂上躥,把蘇既明臉都蒸熱了。他雙手抵著羲武的肩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