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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緊張刺激,他竟是極快地洩在了羲武的口中。
羲武水性好得不可思議,這才慢慢從浴桶中浮起來,臉不紅氣不喘,一本正經地歉然道:“白日我太累了,未能滿足你,抱歉。”
“我……日……你……先人……”蘇既明倒在羲武懷中,有氣無力地罵道。
羲武竟然很淺地笑了一下。他生得極其俊美,平日不笑的時候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可一旦笑了,竟如冬雪消融萬物復甦之相,令人怦然心動。蘇既明紅著臉別開頭:“你笑什麼?”
“你說的,我聽不懂。”羲武道。這般罵人的話他並未學過,從前蘇既明也不會說。他接著道,“但你心中歡喜,我知。”
蘇既明:“……”他真想把羲武再按回浴桶裡掐死算了!
☆、第三十章
天色已晚了,蘇既明不放心也不捨得再讓羲武一個人離開,他便跟蘇硯說今晚有事要思考因此想一個人睡不被打擾,讓蘇硯去隔壁的廂房睡了。
解決完蘇硯,蘇既明回房吹熄了燈,一躺到床上,便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撈進結實的胸膛裡。
明明洗澡的時候還異常睏倦,可是真上了床,蘇既明卻不那麼想睡了。黑暗中,他用手指纏繞著羲武的頭髮,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
羲武的身上有一種類似檀木的香氣,這或許與他的飲食和儋州的聖泉有關,這種香氣能夠令人安心。蘇既明沉沉浮浮的心此刻也平靜了下來。
羲武察覺到身邊的人始終沒有入睡,便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他的長髮。
蘇既明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是有趣。他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離開京城的時候才剛剛二十出頭,是最年少輕狂的時候。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娶妻。二十歲之前,父親曾為他相中一門親事,是朝中大儒的女兒。他對兒女情長之事一貫不怎麼上心,那姑娘也從未謀面,婚姻之事與他而言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隨緣即可。然而就在準備正式下聘之前,父親突然病重,婚事也就耽擱了。再後來,父親去世了,他要為父親守孝,婚事就不了了之。在他被貶謫之前,祖母曾為他定下了一名戶部官員的女兒,也是在準備下聘的前一天,他受到彈劾,官途受阻,對方見他失勢便悔婚了。
兩次婚事不成,蘇既明甚至懷疑過自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卻萬萬沒想到,到了儋州,遇上了羲武。媳婦沒娶到,自己險些成了別人的媳婦。這種種波折,本該是心酸的,此時想來,雖有些感慨,卻並不覺得可惜。
然而蘇既明雖已認了自己對羲武的心意,對他們二人未來的路,他依舊是有些擔憂的。
他撥弄羲武髮絲的動作停頓了一會兒,羲武問道:“怎麼?”
蘇既明問道:“你……你真的懂我嗎?”
羲武沒有立刻回答。
“你從小生長在儋州,以前沒有離開過吧?你對中原知之甚少,我說的朝堂爭鬥,我的野心,你真的懂嗎?你說你願意等我,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我知道,你們烏蠻人認定了一個人便是一生一世的,可從前你們認定的人都是一世相守不會分離的……”
羲武輕聲道:“我懂。你和我弟弟很像。當年我不懂他,他死之後,我想了許多年,所以你的心意……我懂。”
“你弟弟?”黑暗中,蘇既明睜大眼睛,試圖分辨羲武的神情,“他跟我……很像?”
“有些相似,就是你說的野心。”
“嗯?”
“我的祖母是從中原來的苗女,她嫁給了上一任祭司,便是我的祖父。她和我弟弟很親,從小會跟他說中原的風土人情,因她的緣故,弟弟對中原十分嚮往。”
“我們烏蠻人從不離開儋州,但弟弟在十五歲那年出海去了惠州。他在惠州待了十天便回來了,回來之後他問我,如何才能不受聖物的牽制,走得更遠。”
“烏蠻人為守護而生,從沒有人有過他那樣的心思,我當日亦不明白,勸他放棄,他卻不聽,往後幾乎每月便要出海一次。”
羲武很少說那麼多話,所以在儋州一年多,蘇既明都沒有聽他提過他的弟弟,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他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羲武沒有回答。
蘇既明等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羲武輕輕嘆了口氣:“他違背了族規。”
蘇既明愣住。羲武身為大祭司,主持族內事務,違背族規,便是由他處置的。難道說……他的弟弟是被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