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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了嗎?想必是周老將軍已經潛入後方,開始破壞他們的糧草,這八百人能回來的恐怕寥寥,希望周將軍能全身而退。”
蘇北秦沒有說話,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線條流利的鳳眼死死盯著戰場的方向,過了片刻才啞聲道:“待你突入,周老將軍脫身的機會將大大增加。”
“沒錯。”武惟揚親了親蘇北秦的鬢角,“現在,輪到我上場了。”
他鬆開蘇北秦,利落地跳下石臺,忽然聽蘇北秦在上頭喊他,他抬起頭,只見蘇北秦正低頭看他,“早去早回。”蘇北秦慢慢地說道。
武惟揚笑了起來,他走了兩步,又回身跳上巨石,摟住措手不及的蘇北秦,狠狠吻了一會兒,這才大笑著揚長而去,只留下蘇北秦捂著嘴,目送他囂張的背影。
☆、第67章 背後受敵
過了片刻,燃著火把的大營中,武惟揚一身鐵甲騎著馬率眾奔襲而出,蘇北秦站在巨石上,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忽然皺了皺眉,“我該怎麼下去?”
待蘇北秦千辛萬苦回到自己的營帳裡時,就看見白子暇正站在簡陋的矮桌旁發怔。
蘇北秦不動聲色地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兄,你還沒休息麼?”
白子暇驟然回神,往旁邊讓了讓,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今晚我看軍營中氣氛緊張,又如何睡得著。”
蘇北秦點了點頭,繞過他在矮桌邊坐下,“確是如此,但上陣殺敵乃是將軍們的本職,像我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說不得只能在營中好好守著,白兄也是,連日行軍如此勞累,左右現下也沒什麼要緊事,還是早些休息為好。”
白子暇快到喉嚨口的話被蘇北秦噎了回去,他原本是想來打聽一下武惟揚到底是個什麼戰術,他這些天雖然還是隨軍而行,但也不知為何,他們商討時大半都忽略了他,白子暇被遺忘得乾乾淨淨,偶爾派到他頭上的也不過是清點軍備的活計,白子暇惶惑了許久了,但一直找不到機會來問蘇北秦,今夜大軍作戰,武惟揚等人都離開了營地,他總算尋到了機會。
蘇北秦見白子暇站在原地不動,心下嘆了口氣,只得問道:“白兄還有什麼事?”
白子暇臉色變幻,過了半晌才開口道:“我是不是有什麼舉止不當的地方?”
未等蘇北秦張口否認,白子暇又追問道:“還是你們認為軍中的奸細與我有干係?”
蘇北秦挑了挑眉,反問道:“白兄怎知軍中有奸細?”
白子暇自嘲地笑了笑,正要說話,忽然外頭傳來一陣喧譁。
“怎麼回事?”蘇北秦站起身來,只見營帳外隱約人影攢動,看起來竟像是出了什麼大亂子。
正在這時,一個人撞進了營帳中,看服飾是軍中一名小兵,渾身是血,他仰面摔在地上,睜眼看到了蘇北秦,嘶聲喊道:“先生快走!是突厥騎兵!”
“什麼?!”蘇北秦霍然變色,一旁白子暇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那小兵顧不上許多,說完便跌跌撞撞爬了起來,他正要出去,剛走一步,一柄槍便穿透了他的胸膛,銀亮的槍尖在他背後露出一點兒頭來,如同毒蛇的尖顱,一擊即收,小兵還站在那處,血卻從胸口那窟窿眼裡噴灑出來,濺了一地。
蘇北秦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捏緊了,他不認識這個小兵,但只有無人寨出身的,才會喊他先生,說不定便是營帳附近的衛兵,武惟揚特意安排了好幾個專程守著這座營帳。
布簾上滿是小兵的血,那杆槍收回後輕輕一挑,將布簾挑起,一個突厥騎兵在馬上半彎下腰看了進來,接著面上一喜,向外頭喊了幾句。
蘇北秦整個人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他很清楚,武惟揚帶兵離開後,整座營地就不剩多少人了,武惟揚事前也有考慮過多留幾千人下來守營,奈何朝廷軍隊人數眾多,平原戰到底不適合散兵遊擊,只得兵行險招,將整座大營搬空了。
突厥騎兵驍勇善戰,對付這空城,恐怕兩三百也足夠了,從他聽到外頭的騷動,到這小兵身死,也不過數息功夫,外頭已經漸漸安靜下來,蘇北秦的心也沉到了底。
突厥兵喊了幾句蠻語,片刻後,一個高大的突厥人從他身邊走過,大咧咧進了營帳,他陰沉的目光掃過蘇北秦和白子暇,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話,道:“哪位是蘇北秦先生?”
營帳裡一片寂靜,白子暇動了動,突厥人鷹隼一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是你?”
他問得頗為懷疑,白子暇現下的臉色可不好看,目光虛浮不定,看起來倒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