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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恍惚得厲害,而且還有更加加重的趨勢。
白無痕在心裡嘆了口氣,笑道:“振羽,你的房間在哪兒?這幾日我便宿在你房裡吧。”
“哦。”白振羽反射地應了聲,身體向前走了幾步,隨後猛然回身驚叫了一聲,“什麼?!”
迴旋時掃落了桌角上的茶杯,朝著白振羽砸去。
“小心!”白無痕連忙搶身上前,長袖一拂,掉落的茶杯轉了一個方向,在兩人的身旁碎裂,他嗔怒道,“這麼粗心,可讓我怎麼安心?”
“哥!”白振羽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看著白無痕半溼的袖口,一臉懊悔。
“還好我的房間不遠,大哥你快去換件衣服吧!”說著,急忙拉著白無痕向外跑去。
白無痕張了張嘴,想說這點水用內力蒸乾了就好,但看白振羽這樣著急,便就由他去了,其實他也是有些潔癖的,如果條件允許,換一身也是最好的。
白振羽的房間非常簡單,和他的人一樣,簡單硬朗乾淨。木床,木櫃,木桌,木椅,卻不顯寒酸,給人一種利落的感覺。
白振羽一邊就翻著衣櫃,一邊嘟囔:“這麼多年,大哥以前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先拿我的衣服對付一下吧。”
櫃子裡全是白衣,白無痕不由感嘆,振羽和父親還真是把白色給進行到底了,反倒是他……白無痕低頭掃了掃暗紅的長袍,手撫上臉上白玉金紋的面具,苦笑一聲,只有他變了。
白振羽面露喜色地轉過頭,抖展開一套純白絲綢外袍,期待地道:“這是為年關準備的新衣,尚未穿過,大哥試試看?”
白無痕抿著唇,搖頭道:“可惜。可惜。”
白振羽疑惑地眨眨眼,低頭看向潔白不染的衣服,想找到些東西應襯兄長的話。
見白振羽如此正經認真,白無痕不由笑出聲來,從他手中抽走白衣,調侃道:“逗你的!哎!老是如此正經,可討不到媳婦啦!”
將衣服往肩上一搭,白無痕的手撫上白振羽的臉頰,雙手一動,彎曲了少年的唇線,並不令人驚豔,反倒將人弄得不倫不類起來,他不由撲哧撲哧地笑個不停。
白振羽委屈地揮開白無痕的手,有些委屈地抱怨:“大哥!你總喜歡戲耍我。”
白無痕無所謂地擺擺手,一手叉腰道:“我家的小振羽太可愛了,大哥真是太喜歡你了!”他的眼睛彎成半月,眼神卻極其地真誠,絕不會讓人錯認成玩笑。
白振羽的臉飛快地躥紅,胸中泛起一陣陌生而熟悉的悸動,說是陌生,因為這十七年來,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但說熟悉,則是因為這種感覺近來時常光顧。這一刻,多日來的疑惑彷彿得到了解答……
他連忙低下頭,悶聲道:“大哥,你先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就飛快地竄了出去,將門重重地扣上。
白無痕睜大眼,愣了愣,隨即搖著頭輕笑起來,“這孩子,是在害羞?……真可愛。”他拿下白無垢般的長袍,寬衣解帶,心情也不由輕鬆明快起來。
白振羽扣上門後,向外跑了很遠才停下來,他扶著一株勁松,狀似銀槍的腰背瞬間變得佝僂,他彎著腰喘著粗氣,彷彿進行了一場生死對決,又像是趕了幾百里路一樣不堪重負,他轉身背靠著大樹的軀幹,五指覆面,刺目的陽光順著手指的縫隙射入眼睛,他苦笑著輕喃:“白振羽……你……完了!”
結髮
白無痕換好衣服出來,便看見自家弟弟倚松的側影,他嘟囔一聲:“怎麼跑得那麼遠?”便疾步行去。
白振羽側身抬頭,清朗的面容上浮動著輕微的憂鬱,暗沉的眼底壓抑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白無痕敏感地察覺到細微的差別,不由皺起了眉頭。
“振羽,出了什麼事?從清早你就很不對勁。”白無痕沉吟半晌,小心地開了口。
白振羽一驚,隨即笑了笑:“原本有些事不明白,但方才已然想清楚了。”
白振羽的笑容明朗,但白無痕卻沒有就此罷休,他盯著白振羽,認真道:“明白並不等於解決,要是有困難,我可以幫你。”
白振羽的神情霎時有些扭曲,勉強繃著臉道:“我知道了。”
白無痕心知不能從他口裡挖到東西了,不由有些鬱鬱寡歡,他看著白振羽深刻的稜角發呆,猛然發覺,他的弟弟已經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吾家有兒初長成’。他覺得自己應該覺得高興的,但心裡的苦澀卻更多一些。
白無痕心中彷彿有些明白父親為什麼對自